第二八章 人鬼生死恋  策马啸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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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曲径通幽,眼前是一座巍峨的雪山。在这雪山之下,居然有这样一个幽冷的地方,与世隔绝,消极避世。江上峰走进这个雪洞,见洞里塑有一尊冰雕,容姿秀雅,眉清目秀,当是个俏佳人。洞内有铜镜、玉梳之类,当是女子闺房之物,显然这雪洞室主是个女子。她为何那么伤心,要离群索居,来到这雪山之下,筑洞幽居,对江上峰来说,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谜。

江上峰发现洞内的物品已有好长时间没用了,因为上面结满了灰尘。他拿起那面铜镜,取洞口的雪将它洗净擦亮,他居然看到镜内有一个女子在流泪,泪水清晰可见,那俏丽的容颜只是昙花一现,随即那玉容变成了一具白色的骷髅,令他不寨而栗,以为这是一面魔镜,急忙将它放回原处。

江上峰为自己冒昧进入女子闺房惊扰了她而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这洞主是什么人,她活着还是死去了,她是什么身份,她为何要来到这里?他想退出去,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没有这样做,他撩开雪白的天珠做的帘子,继续往里探索。他担心女主人会在里面或者从外面突然进来,不过,他现在最希望了解的是她的身世之谜。

江山峰忽然感到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他朝墙壁上看去,见墙上有一块冰石,冰石上有一幅少女的自画像,上面题有一首小诗,落款为寒玉。江上峰对此一阵颤栗,怎么她也叫做寒玉?江上峰对此画情有独钟,对画中人似曾相识,他情不自禁地读出那首小诗来:纤指一抹冷月痕,凌波漫峰万山雪。不照林间千株梅,独映寒宫一缕魂。空阶漏雨凝成冰,残云渡雁淡幽影。待留瘦句谁解意?独上孤峰觅黄昏。

江上峰又想起了那个诡异的梦,他梦见来到一个极幽极冷的地方,也是在千仞雪峰之下,那里寒气逼人,他梦见了一块莹莹的玉,淡绿色的,不停地往外散发着阵阵寒气。他还梦见了一个女子,她朝他飘过来,她身上有一股香,应该说是她身上的香先飘过来了。然后是她的身子飘过来了,之后还是一阵香飘过来了。她身上的香也就成了弥漫在空际里的香,可她身上的香是冷的,冒着冷冷的气。也许是她在雪洞里住的时光长了,她的话语冻结了,也许是她被雪山压得久了,她说话的**压成缄默了,她就用冷冷的目光来代替话语,见了谁她都投来一束冷冷的目光,那道冷光射出去以后,她的眼中就空寂了,眼神迷茫了。她眯着眼睛,飘忽的眼神如同梦幻一样,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忽然,她的眼中流下了冰凉的泪水,稍后,那泪水变成了鲜红色,她的眼中在流血!之后,他发现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无神的,无光的……

那梦中的情景与这雪洞的情景是何等惊人的相似,只是他在洞内没有发现那块淡绿色的寒玉。现在看来,那块寒玉在女主人身上得到了应验,这位如花似玉的室主,外面那尊冰清玉洁的冰雕,眼前这花容月貌的画像,还有那冰石上的诗句及署名,已见分晓,她的名字原来也叫寒玉,小名儿就叫玉儿,曾几何时,她让他叫她小玉儿就行了。显然,江上峰已进入迷幻状态,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弄不明白她到底是谁?莫非她就是自己昔日桃花寨的恋人寒玉?

江上峰认准了,这雪洞之主就是他的恋人寒玉!他似乎还能从这充盈着冷气的空际中闻到她淡淡的芳香,那是她身体的芬芳,呼吸的芳馨。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菲他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原来寒玉就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峰之下,冷洞之中,他为自己的发现而欣喜若狂,又为寒玉身处这等冷若冰霜之地不寒而栗,真不知道这十二年来她是怎么度过来的,她该受到了怎样的煎熬,她该吃了怎样的苦头,那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特别是这雪洞之中的寒冷,冰雪为伍,连睡的也是冰床,她难道就不会冻死吗?江上峰忽然想起了司霜雪的青女,莫非寒玉就像是现实版的霜雪女神青女?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的心上人寒玉。江上峰冻得浑身发抖,几成冰雕,可为了找到他的寒玉,他就是冻死在这冰洞之中,就算是化作一块冰,也就认命了。他迎着扑面而来的阵阵寒气,径直往前走。忽然,他脚下一滑,身子轻飘飘地在飘动,身上一阵刺骨的寒冷,他掉进一个冰湖里去了,那些冰碛很快就浸没了他的身子,浸没了他的头发。冰湖里的严寒已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最顽强的生命在这种极度的低温下也会变得非常脆弱,如同人过火焰山会被烧成灰烬一样。就这样江上峰昏死了过去。

待江上峰醒来时,他已躺在寒玉的冰床上,是寒玉救了他。江上峰掉进冰湖里时,寒玉就躺在这冰床上,这冰床就在冰湖之岸上的一块冰岩上,临水而筑的冰床,是寒玉睡眠的地方,也是她练功的地方。她在这冰床上已躺了整整十二年了,她的身旁放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她抱着那个骷髅头盖骨睡觉也已经十二年了。早年,她的眼睛还没有瞎,就站在这冰湖边玉树临风,借着玻璃似的湖水照影,她像一株白梅投影于冰水之中,她就顾影自怜,对影流泪,后来,她的眼睛慢慢地瞎了,也就很少在湖边站了,就常常躺在冰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痴痴地想她的心事。她长有一双千里眼,眼睛瞎了,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却能看到数千里之外的桃花寨,看到那里的一朵桃花或一枚毒针。

直到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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