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心情大好,她将此都归功于那块酥糖。
换衣服的时候,司徒雨想起了顾行云的话。最后她挑了件白色的呢子大衣,又化了个突显气色的妆。
一切收拾妥当,家中阿姨来敲门,说老爷子找她。
去书房时经过司徒霖的房间,司徒岚正在给司徒霖扎领带,两人都是精心装扮,站在镜子前无比登对。
司徒雨悄然走过,收敛了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老爷子在练书法,见司徒雨进来,冲她招招手:“过来帮我研墨。”
司徒雨走过去,看见老爷子在用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的镇纸,不禁扬了扬嘴角。她又看一眼纸上的字,笑意收回,心中隐隐发颤。
笔锋绵软,老爷子手上已无气力。
老爷子瞧她一眼,欣慰地说:“只有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为你送的镇纸,我也要再练一回字。”
司徒雨勉强挤出笑容:“您也很懂我,我们是知己。”
“姗姗啊,我的这些后辈中,只有你最像我,所以咱们俩最有默契。待会儿你陪着我下楼,好不好?”
司徒雨点头:“我一直陪着您。”
老爷子收起毛笔,拍了拍司徒雨的手:“真好。”
老人的手掌太过冰凉,司徒雨回握住这双苍老的手,又抬头去看他的眼睛,那里头竟带着几分不舍。
鼻子里像淋了柠檬水,司徒雨哽咽着叫了老爷子一声:“爷爷……”
*
一个小时后,宾客陆续进门,司徒霖和司徒岚站在门口迎客,满面春风。
司徒雨补了眼妆,又帮老爷子梳了头。爷孙俩准备好后,司徒霖上楼来请。
目光落在司徒雨身上,司徒霖明显怔了怔。司徒雨见状,问他:“小叔,我今天好看吗?”
司徒雨白衣加身,衬得肌肤胜雪,淡妆不抢眉眼风采,脚上一双高跟鞋显得身形高挑。毫不费力就突显自身气质。
司徒霖笑得拘谨,“好看。”
司徒雨也笑了一下,随即搀着老爷子出书房门。
“把我书桌抽屉里的东西带上,下去交给叔伯们。”经过司徒霖的时候,老爷子叮嘱他一句。
司徒雨偏过头看了司徒霖一眼,司徒霖避开她的眼神,径直走向书桌去拿东西。
司徒霖动作很快,拿了东西后立马跟上来。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老爷子下楼梯,司徒雨的目光再次回到司徒霖的身上,不自知地,她多看了眼司徒霖手上的那份文件。
*
老寿星一出场,自然成为全场焦点。
一波又一波的客人前来问候,老爷子不厌其烦,一一向他们介绍自己的独孙女。
司徒雨知道老爷子用心良苦,始终耐心配合。要紧的人物,她都留下联络方式,第一次对司徒家这些生意场上的人脉上起心来。
生日宴原本应在晚上举行,但老爷子说正午日头好、阳气足,吉利,所以改在了中午。果真,今天一大早,连日阴雨的苏南放了晴。
老爷子与几个亲信去偏厅商议事情,司徒雨得了空,独自去后面院子里晒太阳。
坐在摇椅上,司徒雨透过窗子打量屋里的那些人——
司徒霖周旋在宾客之间,谈吐潇洒,风度翩翩;司徒家的亲戚们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有的帮忙陪客,还有的聚在一起说笑;其他的客人大部分都在借此机会认识新朋友,他们送出名片又接收对方名片,乐此不疲。
老爷子八十大寿,真心祝寿的人却屈指可数。
看得没意思,司徒雨躺在椅背上闭上眼。
她刚趟稳,摇椅被人晃了一下。
司徒雨惊得睁开眼,只见一张倒放着的男人脸离她仅有一公分。
她的视线迎上这人上扬的唇角,一股熟悉的薄荷口香糖的味道铺面而来,她立刻将这人辨认——顾行云。
“你怎么来了?”司徒雨错开与顾行云相对的脸,从躺椅上站起身来。
顾行云直起身体,双手插进裤兜里,“看把你激动的。”
司徒雨扫他一眼,休闲西装配白球鞋,穿出了一股浑然天成的洒脱,发型特意拾掇过,比昨天见到时要更利落。加上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将他拎到屋里男人堆里,算得上最出挑的一个了。
可偏偏一幅轻狂样子,又爱故弄玄虚,教人难以亲近。
司徒雨抱起手臂,问他:“来拿药?”
“哟,查我老底了?”顾行云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躺椅上,“快两个月了,您总算对我感冒了。”
司徒雨耸一下肩:“司徒家一直在开拓生物科技领域,咱们也算半个同行。”
顾行云双手撑到身后,避重就轻道:“你今个儿打扮的不错。”
司徒雨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盘问:“把药放我这,拿我家当挡箭牌,又提醒我争家产,今天还亲自来凑热闹,顾小爷,你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