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56年夏,安史之乱的第二年。
茫茫隔壁,大漠孤烟。一匹浑身染满风沙的汗血马,在官道上飞奔。马鞍桥上伏坐一人,约二十上下,身高七尺,身披都尉铠甲,满面尘土,头发干枯,嘴角起泡。
十五日前,大唐安西都护府
报:都护大人,斥候急报!都护耿彪令:拿上来!耿彪览阅。大惊!传令:擂鼓聚将!三通鼓之后,都护府大堂,数员偏将带领十余员校尉悉数到达。
大唐安西都护府耿彪端坐在帅位,左右分列掌印掌旗二校尉。这两小伙,精神抖擞。耿彪上垂手这位名唤杨毅,善使大刀。小伙年纪虽小,却自幼关西大刀善背通为师,深得善大侠真传。下垂手这位名唤娄帆,乃关西楼兰山庄大庄主娄虚的掌上独子。娄帆自幼跟随二叔娄空习武,善使长枪和宝剑。三百年来,楼兰山庄以剑术名震关西,名家辈出。近百年来,又以娄空娄二爷剑术造诣最高,掌中一柄“缕彩虹”不知削掉多少英雄好汉的兵刃。
再看中间坐在帅位上的耿彪,四十上下,高鼻梁,宽额骨,面如红枣,声如洪钟,五缕花白髯飘在胸前。耿彪说道:“各位:自关内兵暴开始,我等受命镇守关外,至今无事。日前,得到斥候急报,西域突厥乌苏米施可汗的六皇子白眉王,亲率六万精锐突厥骑兵,试图从西面突袭关外。我都护府作为守卫西域的常备兵力,必然首当其冲。
如今强敌进犯,我等须杀敌报国。”
游击将军何在?
堂下一人出班答道:末将在!
令你率领本部人马并指挥所有斥候,负责打探敌方动向,可乘机偷袭敌方后方。
得令!
轻骑将军,我令你派出精骑沿途巡逻警戒!其余众位各自回去整军备战!
三日后,斥候报告:游击将军并麾下三千骑兵被突厥骑兵包围,血战一日,已经全部殉国了。
耿彪大骇!
当夜,耿彪招掌印掌旗二校尉密探。
耿彪言:“二位,游击已经殉国了,说说对眼下的看法吧。”
杨毅答道:“禀将军,末将以为,突厥骑兵进展很快,能够很快和发现游击将军的马队,想必有名将坐镇。但是,激战一日才解决战斗,参战的想必不是突厥最为精锐的骑兵。而首战至关重要,敌方统帅断不敢大意,想必这股敌人没有精锐骑兵。”
耿彪答道:“嗯,名将配弱旅。娄帆,你说说。”
娄帆答道:“将军,诚如杨兄所言,这支突厥军队的统帅深谙用兵之道,但所带的骑兵却绝非精锐。这一点,敌将肯定很清楚,这样的军队与我都护府作战,必然耗费时日。而突厥此次是突袭,必然要求速战。所以,末将以为,敌军可能不会直接进攻我都护府,而会去突袭战略要地九原。那里的守将只有一千弱旅。只要拿下九原,我军就被切断了退路;同时敌人也拿到进入关中的钥匙了。”
耿彪大喜:“不错,这也是本将最为担心的问题。杨毅、娄帆听命:你二人迅速携本将书信去九原报信,务必赶在敌人之前!”
都护府后堂。
耿彪夫人说得:“将军回来了。二位小将表现如何?”
耿彪言:“夫人说的对。那两个小子都是青年才俊,深谙军旅之事。尤其那娄帆,更是道破敌军下一步将突袭九原。假以时日,必是一代名将。”
夫人奇道:“既然二位小将如此了得,那为何将军不留在自己身边,反而派出送信了?”
耿彪答道:“正因为是青年才俊,才不能让他们与一万守军一起血染沙场。本督与都护府共存亡,那是职责之事。而二位小将,却是我大唐将来收复西域的关键人物。本督不能守住西域,但也要为收复西域留下火种。”
话音刚落,只见夫人低头默然。
西域,大漠。
傍晚,一队骑兵缓缓前行,将士大多挂彩,想必刚经过一场恶战。前方,三五骑飞奔而来,离十步远时,领头的快速翻身下马跪倒。
“报六皇子,将军急报!”
只见六皇子展开书信,览毕。略微思索,开口说道:“传令,就地扎营,各队千夫长前来议事。”说吧,右手一招。有十余人离开队伍,带着送信的那几人去休息了。
六皇子白眉王大帐。
高朋满座,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谈论刚刚经历的战事,虽然是一场血战,但在场的众人还是一脸轻松的谈论着,时而阵阵欢笑。
大帐中央,端坐着突厥六皇子。此人身高九尺,浓眉大眼,高鼻梁宽耳廓,金盔金甲,身披川西战红袍,显得威风凛凛。六皇子默然的看着众将,良久。下令撤下酒席,众将真高兴着,忽听撤席,不然愕然。想六皇子最是体恤部下,今晚酒席开始不久就撤了,众人不知其意。
有一将,身高十尺,皮肤黝黑,胡子拉碴。见撤了酒席,顿时恼怒,正要发作,被一人拦下。只见此人低声数语,那黑大汉大笑。忙出列向六皇子施礼:“末将酒意尚未尽兴,敢问皇子有何用意?”六皇子说道:“将军,恩师来了书信,令我等速派主力前去九原接应老师。”那黑大个笑道:“末将请令甘为先锋!
“好!萨木尔顿听令,本王令你带三万骑兵,向北去攻击安西都督耿彪的军队!由我师弟白性与你同行。”萨木尔顿大喜,忙接令退下了。白眉王又道:“其余众将,明早与本王南下!”说罢,众将得令,纷纷退出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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