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官场炎凉  金楼新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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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违规购买上市公司内部职工股的错误,王主任背了个很重很重的处分:党内严重警告,行政免职待分配!

也正是通过这次的股票风波,使王主任一下子认清了世态之炎凉、官场之多变、人情之淡漠!认清了很多原来对他“忠心耿耿”的老同事、新朋友、老部下、新部下的真实面孔。

记得是在宣布处分的第二天,王主任在办公室收拾完东西准备移交工作了。

哪知道官运不佳,肚子跟着也不争气,这边办公桌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好,自己的肚子就“咕噜咕噜”地乱叫唤了。没奈何,他只能匆匆跑去蹲厕所了。

市政府办公楼的厕所与宾馆的设计和装修是基本相似的,小便处是一字排开的几个“toto”牌白瓷小便器;大便处则是一排装着“toto”牌座式抽水马桶,每个马桶外面都用宝丽板隔开的独立小厢房。进入小厢房后,从里面把门一闩,与外面是完全隔开的;厕所的洗手池则在进门左手有个专门小间,与大小便处又是分离的。

话说王主任匆匆解完手后,想从厢厕的手纸筒中抽手纸时,才发现纸筒里已经没有纸了。他随手就掏自己的口袋,哪知道口袋里偏偏那天也没有纸,只有三张百元的钞票和两张五十元、一张二十元的钞票。

怎么办呢?总不能用人民币擦屁股吧?不行啊,那可是违法的!手纸筒中没有纸,口袋里没有纸,人民币又不能用来擦屁股,用手擦吗?那也不行,用手擦了怎么穿裤子呢?再说,那天王主任肚子拉稀,就是用钞票或者用手擦也擦不干净呀!

万般无奈,王主任只好狼狈地拎着裤子、弯着腰到旁边的厢厕去找纸,谁知道那天就是那么不巧,旁边相连的三个厢厕中,没一个纸筒里是有纸的!看来是勤杂工早上上班时,忘了给厢厕的手纸筒加纸了。

这是严重的失职呀!待会非得通知总务处查找原因,落实责任,好好地对那些勤杂工进行一次严格的整顿、教育和处分!不行就把责任人辞退!辞——退?哦,我、我已经被免职了,还有什么权力去辞退别人?

唉,那就等会跟总务处长提个醒吧。

只是——现在我该怎么办呢?屁股不干净的问题还没解决呀!

王主任狼狈地回到刚才解手的厢厕后,正在犯难,忽然听见外面洗手间有人洗手的声音,忙大声地喊:“喂,谁在外面?厕所里没纸了!请给我拿两张纸来!”

谁知连续叫了几声,外面根本没人应答,甚至连刚才洗手的流水声都听不见了。

是没听见?王主任怀疑自己刚才的声音喊小了,一边暗暗自责,一边摇头叹息。

再过一会,又听见有人在外面洗手的声音了,他赶紧加大音量喊:“谁在外面呀?厕所里没纸了,请帮我拿几张纸来!”

这回该听见啦!这么大的声音,只怕在外面的走廊都能听得见了。

嘿嘿,真是就奇了怪了,刚刚听见的洗手声又没了!

难道、难道——?

王主任绝对不敢相信、也不敢往这方面想:难道这些人都是狗眼睛、都是落井下石的白眼狼吗?

我、我人还没走呢,这座办公楼的茶就全凉了???

这——真是一群乌龟王八蛋,看来以前是我瞎了眼呀!将来有朝一日东山再起,非得把这帮家伙……

“外面有人吗?!”屁股不干净的问题没解决,王主任只能一边恼怒地自我发狠,一边大声地再次向外喊叫。

“哎,来了、来——啦!”

谢天谢地,外面总算有人应答了!接着就听有人进了厕所,听见脚步声来到了王主任所在的厢厕旁,“请问是王主任吧?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纸筒里没纸了,请给我拿几张纸来。”

真是天不灭曹呀!王主任长长地舒了口气,赶紧向外面的人求援。

“好,王主任,我身上带了纸。这就给你,请拿好。”外面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小包“心心相印”的纸巾从王主任打开的厢厕门外伸进来了。

对王主任而言,现在的这包“心心相印”可是比金子还珍贵哟!它不仅可以解决王主任屁股不干净的问题,而且更重要的是,它体现了人心和人性的崇高价值!

“谢谢你!”王主任赶紧接过纸巾,忽然又问,“嗳,你贵姓呀?”

“王主任,我是总务处的小郝,郝德胜。请问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没有了,谢谢你,小郝。”几乎可以说,王主任是多少年来少有的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由衷回答。

“好,王主任,没事我就先出去了。”外面的郝德胜说着慢慢离开了。

唔,郝德胜?总务处确实是有这么个干部,好像是个一般科员,不过印象不是太深,以往并没有怎么关注过他不过,今天多亏了这个小伙子呀!

王主任一边在脑海中搜寻着总务处他所熟悉的干部姓名,一边用郝德胜送来的“心心相印”擦完了屁股。

当他出门来到洗手间洗手的时候,没想到郝德胜居然还在洗手间外头毕恭毕敬地站着等候他的出来。

“小郝呀,今天真是谢谢你啦!”尽管心里觉得窝囊,王副市长还是发自内心地对郝德胜表示感谢。

“小事,小事,不值一提。王主任,今后不管有什么事,你只管对吩咐我就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领导!”郝德胜一口一个“王主任”地叫着,叫得王主任心里是又难过又舒服。

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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