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涣唤来一个手捧就地寻来的饭食盘子的兵士,那盘子上头遮着一个黑麻色布料,待他一手掀开只见上头有着一些绷带以及上头残留的一些血迹。见着那刘先只是惊讶一下立马又是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刘涣呵呵一笑道:“知道你想说这城中混战有兵士受伤再所难免,那么…这些人呢?”
拍了拍手,顿时就有一队兵士押送前来一队身上缠绕着绷带的兵卒,瞧着他们惨白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还是被这些兵士抓捕住后恐惧所至的。一见这些人被押解上来,此时经过一夜未睡而又是经过了一次又一次失望的钱渊早已没了之前的风度,此时他睁着那一双不满血丝的眼睛嘿嘿的大声笑道:“……这些人居然是躲在了那黑漆漆的军灶之内,谁会想到那已经被封实的灶内还会藏人?也就是某突然闻见了血腥味,意识到不对劲后……”
见着这钱渊如疯魔一般一边解释着原因还在不断大笑着,听着那刺耳的笑音令着刘涣皱了皱眉头让左右两边的亲卫把他压下去用冷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这耳根子终于是清净了,刘涣转过头来问道:“刘先?还是毅行?呵呵,你还是原原本本把话给说出来吧,将军到底在哪儿?”
瞧着刘涣早有预料一般猜出了他的身份,做出一副你不说我就是要弄死这些受伤兵卒的脸色。刘先一闭眼好似也就看到了那些为了这个袭扰庆元的计划而死去的兵士们,想到痛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激动之色:“呵呵呵……,你不敢杀他们的,他们是锦衣卫的人,想必现在明威将军已经决定投诚吴王了吧?其实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告诉你也无妨了,方将军其实一直未出过将军府。
现在东城城墙已经被吴军攻破,而福伯便是要趁此机会弑君,想要为他那小儿子夺得一个更好的出身。你说方国珍要是死后,在城中混战那些百姓经历战火又满是愤恨之时,突然就有一个美妇人领着一个方将军的幼小孩子突然向吴王投降,那可是怎样的情况,而那时又会得到怎样的封赏?”
……
此时一辆挂着将军府旗号的车马在城内飞奔着,那些个正在厮杀的兵士一见这两马车便立马都是躲避开来,不管这城内敌我两方竟没有一人敢去攻击马车。
坐在马车内左摇右晃的福伯禁闭着眼睛,可是那两双不断跳动的眼皮却是暴露了此时他那激动的心情。这真的可谓是难得的机会,只要他能够让夫人领着他的儿子在城内最混乱的时候率先投降,那不但是能够免除于方家子孙的罪行,还是能够得到一些封赏没准对于将军的封号还是能够让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来继承。
只要方家子孙能够率先投诚给吴王一个台阶能下,到时就是他知道了这孩子不是方国珍的而是自己的,想着自己在这庆元时所做的功劳想必也不会怪罪下来。更甚者反而是有可能会暗暗窃喜,福伯就是因为太会把握这些上位者的心思了,他才会是要决定做下这弑君的大逆不道的事情。
把着方国珍的小儿子大肆封赏一番以安浙西将军的心好让他们乖乖投诚。现在还是在吃奶的小屁孩一个,什么事都不懂又怎会对朱元璋有愤恨的情绪呢?而且这小孩又不是方国珍的亲生儿子,让他从小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世,这样的人反而是最安全也最安分的。
因为他会怕被那些将领知道自己的血脉根源,从而失去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这把柄又是握在朱元璋手中他也不怕小孩一大就会出现什么聚众叛乱的事情。相反这庆元有可能还是会最安分最低调的一座城池。就是把握住了上位者的这一心思,而福伯也不想他的儿子去造什么反或者被他那些不安分的“兄弟”给牵连致死,也就是想最后运用这一机会给那小子一辈子铁饭碗而已。
既然总是有人会投诚的,而自己的儿子是那最合适的一个,那为什么不能是他?所以说福伯才会那么的急切,迫切想要在这庆元彻底安定下来之前解决掉方国珍。
马车赶的很快也很急迫,好在城内混战的兵士都是有各自长官的统帅,一见将军府马车他们也都是在极力控制着部下,从而没有人过来打搅马车的行进。
一路畅通无阻,马车很快便是到了将军府处,因为早有了兵士骑着快马吩咐过,所以这府门外早就站立着一众兵士与着仆役丫鬟,而他们重重护卫在中间的也就是一个美妇人与抱着的穿棉袄的娃娃。
一听“吁”的御马声音,处在车厢内一直闭目养神的福伯一下子便睁开了眼睛:“可是到了?”
“是的,老爷!”
从一个下人管家,到现在所称呼的老爷,这一切最为基本的称呼也都是要看实力去说话的。听着车帘外面传来的声响,福伯撑着疲惫的身子起身,才出外面顿时就有下人拿来棉袄给他披上。
待下了马车,福伯手中重新握起了那冰冷却是能够让他充满安全感的拐杖。站立着身子,顿了顿手杖,朝着那些严阵以待的兵士点着花白头颅示意一下。转眼见着那中间三旬左右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和其怀中抱着还未满一岁的孩童,眼神中因要杀戮而产生冰冷之意便是转得有些热切了起来。
向着那美妇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福伯走上前去望着这些兵士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意:“诸位守卫将军府都是辛苦了,还请跟老朽回府吃杯酒暖暖身子,到时也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