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明天娘子见我满身伤,满眼的乌青,定然心疼,毒就好得慢了。万一闹性子说‘这是你用命换来的药,我舍不得喝’那我罪过可大了,不成不成,我得早点睡,你明儿得借我一声好衣服。”
“我的衣服你穿还不得撑破了?再说你就瞎想吧。葶苈知道他哥和你一起伤成这样,必定饶不了你。”
“我赔你一件好不咯,一件衣服真小气。再说商陆有你照顾还能有差?我看明天他暂时别跟我们回去,把他腰牌取下来就好。妄言跟我一起,想必他们还有好多要问的。”
听到这儿,妄言才知道,原来口口声声的娘子竟然是那个尊上要毒死的那个男子,心里一松,男子怎么可能会和男子成亲。却马上又心里一紧,自己怎么会想这个?
“好的。恩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希望能帮上忙。”妄言口中一句恩人,确是显露了一点难得的女子神态。
“看这样多好,成天打打杀杀的多危险,早点睡吧,明儿早我和俞言师傅叫你。”甘遂说到。
“恩。”苏妄言点了点头,去到了内屋,灭了灯睡下了,而外屋四个男子也因为过于劳累,很快便入睡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清晨,甘遂醒来时,见身边放着一间乳白色的袍子,是玄玉平时穿的样式,而其余三人已然是早早等在门口了。
“还说自己起来叫别人,结果还是自己起来的最晚。”玄玉嘲笑到。
“你是不知道昨晚在山洞有多险,我是累了嘛。”
“于是那呼噜声大的除了你谁也没睡着。”玄玉责怪道。
“诶——这个,我会打呼噜的?你肯定幻听了,是商陆吧?哈哈哈。”说着挠着后脑勺尬笑起来。
“你这人不要脸起来简直鬼都怕,这,腰牌拿好,快点启程吧,不知道葶苈等不等得了。另外你回去了想办法跟庞先生或者穆莲说一下商陆的伤势,叫他们别担心,他养好了就回去。”
“好好好,三大爷。”甘遂捂着耳朵说到。
看着甘遂吊儿郎当的样子,妄言只觉得这人十分可爱。说着,三人拜别了玄玉,出了林子朝山下去了。
一路上并不见那些杀手的踪迹,想是真的被吓走了。而到了拴马处,见到四匹马都在,甘遂摇了摇头,想是其余四人已经遭遇不测,朝着山拜了拜,三人三马,朝着未央宫的侧门驰去。
到了未央宫,已经是正午时分,只见侧门处,庞秋然已经在踱步等候了。
庞秋然见到甘遂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甘遂从怀里掏出八角莲道:“不出先生所料中了埋伏,商陆受了伤,在草庐养着,这位是俞先生,苏妄言。路上再说罢。”说着拿出了商陆的腰牌。
“对,我们得快点回去,因为葶苈的处境仍然不安全。”然后庞秋然给侍卫传了皇帝的令牌,带着他们一起入了宫门。
“先生这么说,难道是白儿中毒很深?”俞言问到。
“并非单单如此,葶苈现在的处境,凶手还在身边,所以我怕出岔子,自请着守了一夜。”庞秋然言语间面色沉重。
“什么?还有人想害我娘子?”甘遂听到这,虽然是第一次入宫,按他的性子,怎么也是东看西瞧的,但是这一句,却让他没了兴致,急切切的跟着庞秋然的脚步到了太乐令,将八角莲和徐长卿一并交给太医丞后,那太医丞面露喜色,连声说有救了。
然后急切的进了门,终于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葶苈,正在粗重的喘着气。
那一颗心,就这么揪了起来。如若说真的在这周围还有凶手,自己铁要跟他拼命。也不说不上为何,只是认定了这个人是自己的,不能由着别人害他。
他盯了一眼这屋里的人,除了几张熟面孔外,一个都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