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小溪边就是葶苈山上第一处撒过药种的地方,大家顺着溪水找。”
于是六个人就顺着那条横穿过这个苔地的小溪从一头翻到另一头,按照这六个人拼拼凑凑有限的药物认知,除了一些车前草和金钱草之外,并没有找到其他认识的药物,更别提是像八角莲的东西了。
“大舅哥你说你怎么当初就没记住,我家娘子在哪里撒了什么呀?”甘遂言语中有一种玩笑似的抱怨,像极了家长里短的连襟似埋怨。
商陆道:“我要是懂得这些,就不用大家去猜葶苈说的江什么一碗水了,下午肯定就带人来找了。”
听到这其余四人才知道这个永平街男子口中的娘子,原来就是葶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然接不上话来。
“看来此处是没有,我们继续上山吧,卫尉大人。”其中一个侍卫说到。
于是六个人开始排着队跳过那条小溪,商陆等五人刚刚到了溪水另一边,就听背后传来“哎哟”一声。
于是前面五个人往后望去,只见最后一个过溪的侍卫跌了个狗啃泥,商陆过去把那人扶起来,只见他落脚之处有一个一脚宽的土坑,肯定是跳过来的时候没注意猜到了坑里被崴着了。
“哇,怎么这么倒霉,苔藓地上踩着土坑。”那侍卫被商陆扶起来后,一边揉着脚踝,一边骂骂咧咧的。
“大家之后都注意点,没有光线看不太清楚。”商陆说到,“稍后通往半山腰三松岔的路比刚才的路窄,而且大多是泥路或者是滑石板,会更滑。”
大家过了苔地,周遭的树木又开始葱茏起来,而且就贴在山路的两边,而现下的路,显然是比刚才的窄了。在这样的山路上夜行,是不是两边旁逸斜出的枝杈,就像一只只幽冥鬼爪,在拦路索命,虽然知道没有危险,但是人总是会不自觉的去避开它。所以一行人的步速明显放缓了下来。
突然甘遂停了下来,后面的四个侍卫也只好停住脚步,商陆听到后面没了脚步声,也是回身过来问到:“怎么了?”
“大舅哥,不知道是不是我胆子小啊,我总感觉不太舒服,心里发毛。”
“甘遂兄,论年纪,你老人家可是比我大呀。”
“你们会武功的,我不会呀,万一真是钻出个什么山精野怪来,你们倒是能应付它,恐怕它就只挑我来应付了。”甘遂说到。
“甘兄,你的体格看起来不像是好欺负的,它第一个不会找你,放心着吧。”其中一个侍卫看见甘遂发毛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所以凑趣着想舒缓一下甘遂紧张的心情,说完后,一行人便又开始往前走了。
又走了一会,到了鸽子坪,那是一块在一大片的铁甲树的树林间,独独生长的一颗不知道多少岁的珙桐树,因为开花时一树挂满白花,就如同展翅的白鸽,白天看起来一清二白,清爽生姿。而在这珙桐树的旁边,有一泓小潭,潭水来自一个大约六尺落差的小瀑布。瀑布边的铁甲树林,此时像极了陪葬的兵勇,阴森这里便是葶苈第二个撒药种的地方。
大家在商陆的指引下顺着珙桐树四周的坪子找了一圈,这次是根本连认识的草药也没有发现了。
“看来只有继续往山上走了。你说按照娘子的性格,他会把这八角莲撒在哪里呢?”
“我还真不知道,只是记得葶苈说是按照习性来撒的。”
商陆一边应付着甘遂这个话痨,一边带着队伍朝去往半山腰的方向走去,突然觉得脚下一陷,打了个趔趄——不然怎么说倒霉呢,今天一到山上就老遇见坑。还好没有摔倒,商陆正了正脚步,继续站起来走着。
走了一会儿,甘遂又停下了,紧张的指着一个方向说:“大舅哥,你看那边,我怎么觉得有棵树在动!”
商陆也没有在意他的话,只觉得甘遂可能是紧张了。
“你们看看嘛真的在动。”
其余几人循着甘遂说的方向望去,只看见在离步道大约三十几尺的地方,有一颗小树,比其他的树都来的低矮,正在摆动着,那姿态就像床说中的僵尸鬼怪。
商陆回过头对甘遂说:“甘兄,真的是风吹的。”
“那为什么我们这里没有风呢?”甘遂心里情愿相信那些令他发毛的答案,也不相信这个答案。
“夜晚山风凌乱,一地有一地没有是经常的事,甘兄没有在军队呆过吧,所以不知道。”一个侍卫回到说。
“好吧,或许真的是我太紧张了,谁叫是我家娘子的事情。”说着又用小指挠了挠耳朵眼儿。
还没等路过那片树林,前面出现了三条岔路,每条岔路边种着一颗松树。这便是南山半山腰的地标三松岔了。走到这里商陆便犯了难,应该先从那一条路开始找起呢?三条路经过的地方葶苈都撒过药。突然他想起了庞秋然所说的布袋,有一枚,便是在这里打开的。于是商陆拆开了那枚布袋,里面放着一张字条,打燃火折,见上面写着:“敌快我慢,争取时间,分而寻之,敌暗我明,身藏敌动,杀机初现,小心。”
看到这几个字,商陆似乎觉得庞秋然是过于小心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