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佩早有准备,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金丝楠木的手串,献宝似的递给乔景州。
“这学期兰猗选修课是珠宝制作,这串珠上每一个珠子都是兰猗她亲自挑选,亲自打磨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楠木。”周采佩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乔景州的神色。
乔景州低下头,望着周采佩手里的手串,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足足过了好几秒,才伸出手接了过去,也没怎么仔细欣赏,就收进了裤兜里,然后他掀起眼皮,不冷不淡的道了一声谢:“谢谢。”
语气听起来有点疏冷,而且对这串手链,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注和欣喜,就像是收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品,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装起来了。
周采佩眼底微微划过一抹诧异。
她明明一字不落的按爸爸交代的说了,乔景州不该是这种冷淡的反应啊?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乔景州朝前挪了半步,正要离开,周采佩连忙又拦在他面前,“等等……”
她踌躇了一下,犹豫地说:“其实兰猗她很关心姜贝妮的情况,这一年多,她一直坚持不懈的联系贝妮,却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姜贝妮她真有点不识好歹了,她好像把兰猗的手机和通讯都拉黑了,家也搬了,整个人就像是从桐城消失了一样,兰猗想帮她都找不到她人,我也是这次出差回来,才知道她来乔氏上班的事情。”
一边说着,她一边打量着乔景州的神色,见他没有太大反应的样子,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也是,当初你和兰猗冲破那些阻碍在一起,姜贝妮知道以后,恨死兰猗了,怎么都不肯听兰猗的解释,可是她们毕竟是二十年的朋友,这次她家里出事,兰猗很担心她,就是她那个倔脾气啊……当初她还发了毒誓不会再找你,谁能想到,她这次又跑来乔氏上班……可真是说过的话回头就忘啊。”
周采佩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看似没有章法,其实重心都在那最后一句话里。
她是抓心挠肝的想试探一下,到底乔景州为什么把姜贝妮这个定时炸弹又弄回乔氏的,还是姜贝妮使了手段?
周采佩的这些话,同样被不远处的姜贝妮,连听带猜的,弄明白了一大半。
越是往下听,她的脸色越是玄妙,瞳孔深处抑制不住地迸出了一抹讥嘲。
她还真是小瞧了周家姐妹俩颠倒是非的本事,她什么时候把周兰猗的电话号码拉黑了?什么时候不准周兰猗联系她了?
她巴不得周兰猗给她一个道歉好吗!
从周采佩这些琐碎又充满刺探的话里,乔景州自然是提炼不出什么重点,听着听着,他就皱起眉,“你到底要表达什么?”
周采佩蓦地住了口,有些奇怪地看着乔景州。
她跟乔景州以前就认识,那时候乔景州还在和姜贝妮谈恋爱,周末姜贝妮偶尔带着他去周家找兰猗一起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