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琛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有点儿心虚。
还有愧疚。
其实表达亲近的称呼有很多种,而她选了一种程喜最不喜欢的。
“好啦,我没事,你叫我姜宝琛没有关系的,程喜。”
很少听到她称呼自己名字的程喜不解地看了姜宝琛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以他的性格刚开始表达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很难得了。
张诺的家住得比较远,也比较偏僻,姜宝琛他们根据导航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老式楼,张诺正拎着皮箱,缩着肩膀等他们。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早上就很冷了。一上车张诺就非常夸张地叹了口气,“实在是太幸福了,简直是人间天堂,好暖和。”
姜宝琛在她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换到后面,看她冻成这样,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条围巾,“你先裹一下,等下暖和了就好了。”
“恩。”
张诺感激地点头,把围巾胡乱地缠在身上,看得程喜皱起了眉,“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家人也在?”
“就我自己呀,我家是外地的,住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便宜,就这样一个月都要八百多。”张诺想起来都觉得肉痛,但没办法,在北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八百块已经算便宜的了。但这种情况显然是程喜不能理解的,从张诺上车,他的眉头都没松开过。
“那就换地方。”
程喜像有些生气似地说道,他刚要发动车子,一个晃晃悠悠的男人一下子撞到车头上,程喜吓了一跳,正要下车,却被张诺叫住。“不要动,他很快就走了。”没一会儿,那个趴在车头上的人已经迷茫地抬起头来,目光正对着程喜,整张脸不正常地红着,显然是喝多了。
“嗨!”他像是看清楚面前有人,上本身还趴在车上,却抬起手来跟程喜打了个招呼,然后艰难地爬起来,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只是醉汉走的时候却忘记带走放在车头的酒瓶,那透明的玻璃瓶立在这辆价值百万的车头上,看起来非常有喜感。
“没事的,楼上的大哥最近离婚了所以经常酗酒,但他不会耍酒疯的,也不会讹人。”张诺帮那醉汉解释,身子前倾,靠近开车的程喜,笑嘻嘻地道:“师父您不要跟他计较呀,他老婆就是嫌他穷才跟他离婚的,即使你跟他计较他也没有钱的……”
张诺的话在回过头来的程喜眼神下渐渐地消音,师父的眼神太可怕了,张诺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但对上这么可怕的师父,楼上的大哥肯定会更惨的,张诺想了一下,缩着肩膀提议道:“还是我下去把瓶子拿走……”
话还没说完,程喜就转过头去,突然发动了车子,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让他印象不好的地方。而那矗立的酒瓶早在车开动的时候就掉下车,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过快的速度让毫无防备的张诺差点撞到玻璃窗上去,幸亏姜宝琛手快一把拉住了她。“没事吧?”姜宝琛有些担心,本来张诺就冻得不行,现在又被撞了一下,姜宝琛真的担心她身体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