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没关系的!我认命了!再说当初也是我自己先应承这场婚事的,我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当初太傻太天真了。”冰妮抬眼环顾疼她爱她的亲人们,泪水虽然在眼睛里打转,却始终都没让它们流下来,反而是坚强无比的笑笑。
苦涩的命运与人生,能够坦然面对的人有几个,冰妮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儿,但她却已经能做到此,可见其是何等的兰质慧心。
“妮儿,苦了你啊!”冰妮的娘忍不住抱住了女儿,老泪纵横的漱漱而下。
“娘,你别哭,你别哭,你一哭我也会忍不住哭的!”冰妮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随即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娘亲失声痛哭起来。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林晓强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也是酸楚无比,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悄悄的离了饭桌,往外走去。
心情烦躁的他郁闷无比的走在村道上,在林晓强的心里,他一点也不愿冰妮嫁给那个什么阿德达,不管那个阿德达是四肢健全还是下半身残疾都一样。
现在,他真的很想偷偷的潜入到阿黑瑞的家里,把那个该死还不死的阿德达给结果了,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阿德达,甚至是阿黑瑞,那都是易如反掌的,可是他能这样做吗?
阿怒早已经跟他分晰好了种种利害关系,如果阿德达死了,在这个风顶浪尖的时刻,所有人都会怀疑这是阿怒家的人干的,那两族间才稍稍平熄一点的争斗便会以此为破口,引发无比巨大的漏子,如果两族的争斗再次暴发,那就不是一条或两条人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我到底该怎么呢?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的女人嫁给别人吗?林晓强痛苦无比的想。
走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冰妮的那间小木屋前,想起曾经在这里教冰妮唱歌的情景,心里更是难过。
这个纯真可爱娇颜如玉喜欢盈盈浅笑的女孩儿,很快就要永远的离自己而去了。
在河边不知坐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哥哥,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清脆的声音传来,冰妮娇俏迷人的笑颜出现在林晓强眼前,除了眼角间轻轻的红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找我?”林晓强不解的问。
“是啊,你饭都没吃就走出来了,我哪里都找不着你,心里急呢!”冰妮把手中的两个苹果递到林晓强面前,幽怨的道:“人是铁,饭是钢,有什么事也不能不吃饭啊,饿了吧,快吃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我,林晓强接过苹果的时候,心里堵得不行,涩声唤了一句:“妮儿!”
冰妮的身子一颤,这是次,林晓强对她如此亲切的称呼,随即又强笑着掩去心内的激动,问:“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心里难受!”林晓强看着手里的苹果,仿佛看到了冰妮浓浓的情意。
我的心里又何偿好受呢!冰妮心凄婉的应了一句,然而脸上却只是苦笑,一句话也没说。
“妮儿,要不我带你离开这吧?”林晓强突然冒出了这句。
说完这话,别说是冰妮,就连林晓强自己都懵了。
冰妮的眼睛亮了亮,可没多久,又恢复了暗淡,摇摇头道:“不行的,哥哥,我走了,虽然可以解脱,可是族人们怎么办呢?赵高门宦那一派这两年来虽然安份了一些,可是谁都知道他完全是看在他兄弟的份上,才没有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制造族人流血的事件。这一次阿德达重伤,阿黑瑞已经怨我叔叔阿怒没有保护好他儿子,如今我再一走了之,我真怕这两族的斗争再起啊!哥哥你不知道,阿明瑞那族的人很凶残的,而且都是青壮年居多,咱们崖头门宦这族不但人少,还多数是老弱妇孺,他们一旦暴动起来,那后果是不堪想像的!”
“”林晓强再一次沉默了,他真没想到,两族的和平共处,却是由一个女孩的牺牲所换来的,而阿德达与阿黑瑞的嘴脸及心内的丑恶,仅仅是那天在广场上,他就已经瞧得清清楚楚,如今冰妮嫁入这样的家庭,那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吗?
这是悲剧,人世界最无奈的悲剧啊!
冰妮走到了林晓强,并排坐了下来,二人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流水,一句话也没说。
时间过去了好久,冰妮突然幽声的说:“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好好啊!”林晓强心头压抑,这会儿其实没有一点心思听歌的,可是过了今天,他恐怕再也听不到这个女孩优美动听的歌声了,于是连连点头称好。
冰妮轻轻张嘴,柔柔浅唱,歌声在山谷里缓缓回荡。
“一更里点灯进房门,身坐了红油漆的椅子。
你不是夫妻是旁人,我身子全靠给你哩。
二更里月亮照窗花,照下了一对儿影子。
要好了好上一辈子,才算是真心的伙子。
三更里明灯高照下,我俩人起来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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