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玲将包递给张一鸣,心中顿时安定许多。不管怎么说,货已经拿回来,剩下的问题只是怎么狠狠整治这几个小毛贼了。
小毛贼三个字是这段时间以来张一鸣和关玲等人一直用以称呼盗走货品这帮人的,可是从今晚的行动来看,关玲忽然间对“小毛贼”三个字有些怀疑起来。大柱他们周密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行动,处处显得不像是几个小偷小摸的毛贼。就像现在,交易已经完毕,关玲也没弄清楚他们总共有几个人,窝点在哪里,而且从这个交易过程的设计来看,关玲估计下一步大柱就会在随便某个地方让他们下车,然后坐着这辆的士迅速消失在黑夜中。关玲心中暗暗庆幸,要不是她有无线跟踪仪器,今晚肯定会让这家伙给跑了。
“你们看来不像是小毛贼嘛。”货已到手,关玲又知道自己的人远远跟在后面,她现在不急不躁了,便想摸摸大柱的底。
“小毛贼?谁说我们是毛贼的?”大柱很不服气。
“靠撬人家的车尾箱偷摸点东西过活,不是毛贼是什么?”
大柱一阵冷笑,“我们几个兄弟不过是在家里犯了点事,跑到南宁来避风头而已,捡到这批值钱的东西纯粹是偶然,你以为我们哥几个就是靠小偷小摸为生?”
大柱胡编乱造的故事令张一鸣也不禁为之叫好,这一来,关玲就更加搞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我们兄弟还真是有财运。”大柱得意地嘿嘿一笑,“随便玩玩居然捡了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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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一直把东西说成捡来的,关玲气得牙跟都痒痒,忽然想大柱不过一个人在这里,现在钱和货都在车上,干嘛不把他制住,还等什么呢?
关玲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心念一起,她脸色一变,便想动手。大柱就像看穿她的心思一样,忽然道:“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该不会想跟我动手吧?”
“你……”关玲止住自己几乎是箭在弦上的趋势。
大柱嘿嘿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既然敢来,就不会没有准备。”
“你有什么准备?”关玲的心思被看穿,既恼羞成怒,还有点不死心,没准这家伙在虚张声势。
大柱又是一笑,“你想试试?我劝你还是别试了。咱们这回是做买卖,不是火并,你交钱,我交货,已经愉快成交,这不是很好吗?难道你想反悔?”
“我就是要反悔,又怎么样?”关玲干脆把话挑明了。
这时,张一鸣拉住了关玲。“算了,我们下车吧,货丢了我们认栽,现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大家说好的。”张一鸣边说边给关玲打眼色。
关玲知道张一鸣的意思,那是说反正后面有自己人跟着,待俩人安全下车后,由后面的兄弟去处理。可是关玲就是不死心,她不相信大柱一个人能把自己怎么样了。关玲心想张一鸣头脑灵活,思维缜密,但是终究不是打打杀杀之人,所以此时的情况下张一鸣有点心虚可以理解。但关玲不一样,她觉得以自己的功夫,虽然大柱是一体格健壮的男人,她也不在话下。
关玲推开张一鸣的手,道:“我还真想看看这位兄弟能怎么对付我。”
张一鸣见关玲执拗,不由一叹,道:“你怎么不听话呢?你以为现在是我们两个对付他一个?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前面两位,包括开车的兄弟,大概不是什么出租车司机和司机的朋友吧?”张一鸣这话既是对关玲所说,也是在问前面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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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自从在桥上出现直到现在,始终未发一言的坐在副驾驶上的年轻人放声笑出来,“还是男人有见识,有的女人明明头发长见识短,偏偏还不自知。”年轻人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回过头来,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张一鸣和关玲。
这年轻人一说话,张一鸣才发现他就是两次跟自己通电话的人,难怪他开始一直不作声,大约是为了隐藏身份。
这一变故令关玲脸色一变,她并非胆小之人,主要是太过吃惊和意外,刚才一直跟大柱斗机锋,她完全忘了前面的俩人。
“唉。”大柱叹一声,“小姐你看,本来你们早点下车,你的记忆中就能对我们这次的完美交易留下一个美好印象。现在大家面子撕破,美好印象也破灭了,多可惜。”
“你想怎么样?”刚才关玲是想从大柱手里把钱抢回来,现在则开始担心货又被抢回去,心态随局势而瞬息变化。
“你放心——”大柱拖长了声调,“我们不像你,既然是交易,你已经付钱,货肯定是交给你带走的。我的兄弟带上枪,为的是防止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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