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也照样湍急,平日这水没人看管,也没人取用,就这么荒废着,白白都流到了山下的江河里。
山泉甘甜,却也冷冽,不争带着长生来到这活水的上游,她用法术在河岸边上生起一个火堆,然后又折了几根干透的松枝过来,削成合适的鱼叉。
“我辟谷多年,山上没有什么吃食,这顿就先凑合着吧,晚上我让弟子送些新鲜蔬菜瓜果,到时候我再给你做,好不好?”
长生端坐在火堆旁边,她不答反问,“那现在要吃什么?”
不争对她笑笑,然后走到水流旁边,伸手进去,不一会儿就抓上一条肥美的河鱼,“吃烤鱼。”
长生看看她手里那条还在不断拍打的肥鱼,半响之后,她又收回视线,“那我就等着了。”
“嗯嗯,很快就好了。”
坐在雪地里吃现抓现杀的烤鱼,凛冽的寒风和热乎乎的鱼香混合在一起,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争烤了两条鱼以后,又设了一个小阵法,抓到一只笨蛋松鸡,两人合作,没多久就把这只养好秋膘的烤松鸡给吃光了。
喂饱肚子,长生拿着一根鱼叉晃水玩,感受着湍急的水流想要带走这根鱼叉的微弱力度,长生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就好像河底有鱼再跟她较劲一样,嗯,也不知道那群傻鱼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出来的莫名其妙,长生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不争却看到了,她的视线从长生一闪而过的笑颜上移过,然后扫向旁边已经熄灭的火堆和吃剩的鸡骨头鱼骨头。
……果然,能感化长生的还是她最爱的烤鱼啊。
发现自己在长生心里的地位比烤鱼要低,不争突然觉得有点扎心= =
这边两人气氛良好,那边龄栩火急火燎回到主峰,第一件事就是找自己师父改名,听说了改名的来龙去脉,宗主和龄栩的想法一样,该不会是刚进门就想立规矩吧,还没正式当上听冰真人的弟子呢,就摆出这样的架势,要是真当上了,那还得了?!
然而再一听说,如果改名,听冰真人就要把自己独创的秘密心法送给龄栩,宗主沉吟片刻,严肃开口,“改名也好,师叔有令,为师也要遵从,既如此,从今日起,你就改名叫龄羽吧!”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什么样的师父,教出来的就是什么样的徒弟= =
随口就把七徒弟的名给改了,改完以后看徒弟还不动,他只好亲自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真人那里道谢?!”顺便再把心法拿回来。
龄羽抱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名字连忙往外走,宗主又叫他,“等等,记得跟真人说一声,新弟子是要来为师这里登记、点一盏本命灯的,师叔不记得这些琐事,你要提醒她。”
龄羽记下,没多久就把宗主的口信带到了,不争一想,总这么遮掩着的确不好,于是下午就带着长生出发,去了主峰。
听说听冰真人要带着新徒弟过来了,宗主立刻换了一身衣服,确定自己从头到脚都保持着作为宗主的威严,没有露怯以后,他才端坐在宗主之位上,等着听冰真人上门。
宗主这么做,就是想给长生一个下马威,刚来就利用听冰真人对她的宠爱强行给师侄改名,如果不用宗主的威严压一压她,那她日后岂不是要上房揭瓦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着如花朵一般娇弱的女子可能是个杀人狂魔,长相一脸浩然正气的修士也可能是个邪修,活了这些年,宗主最大的人生心得就是,不要以貌取人。
原主的长相虽然算不上娇花,但也比较文弱,然而现在她在宗主眼里,就是那不可貌相的大尾巴狼,只要他瞪大眼睛,总能把她的尾巴给揪出来。
不争不知道宗主已经把长生警惕上了,带长生来主峰的路上,她一直叮嘱着长生,“不能动手,知道吗?”
长生被她念得烦了,就回了一句,“我都没有武器,还怎么动手。”
……有武器你就打算动手了吗?!
不争默了默,继续说道:“宗主为人正派,是个好人。婴梁宗在他的带领下欣欣向荣,原本婴梁宗在七宗里排行第六,宗主上任以后,就变成了第三,可见宗主多么勤勉。”
她的言外之意是,宗主真的很棒很厉害,就算他把你惹毛了,你也不要杀他好不好。
……
长生瞥向不争,“排行上升就算他勤勉了?这也不能证明是他兢兢业业才把排名提上去的,说不定他散播了其他宗门的谣言,让他们的名誉一落千丈,这样婴梁宗的排名不也能上去么。”
“……不可能,宗主不是那样的人。”不争小声反驳。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争沉默了,是啊,人心隔肚皮,谁也不能看清别人的心里是如何想的。
长生还不放过这个话题,她讽刺的笑了一声,“系统还说你是来帮我的,就你这个天真的想法,你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吧?”
“我的想法很天真?”
长生回答的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