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罗旺财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三天,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只是有人见罗旺财的老婆哭哭啼啼地敲开了县委书记粟远山的办公室,一坐就是小半天。
一时间罗旺财被双规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而常委会上粟远山那张阴沉的脸,似乎也验证了人们的猜测。
周一的上午,向来极少出门的县委书记粟远山终于离开了青羊,到青州活动了三天,在第四天早上,罗旺财才陪着他一起出现在县委大楼里,只是精神似乎不太好,神情仍然有些恍惚。
没几天,由于政府那边的工作过于繁忙,所以副县长张振武提前结束了在省党校的学习,春风满面地出现在县长办公会上,皱起眉头的不仅仅是邹海,还有挂职副县长王思宇同学,看他的表情,竟然比县长邹海更加郁闷。
……
接下来更加热闹起来,县长助理耿彪在县长办公会上被青州市检察院的人带走,邹海当场拍了桌子,却无济于事,而那天魏明理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只是笑呵呵地盯着面前的水晶茶杯,看得入迷。
第三天中午,青羊县公安局的人竟然闯进一家麻将馆,冲入一个隐秘的包间,将正打得高兴的县长夫人张晓凤带走,邹海当时正在玉州市的一家古玩店门口,得到消息后,立刻打电话给政法委书记罗旺财,大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罗旺财则不冷不热地回应道:“邹县长,你该去问自己的老婆,不该来问我,她最近不到半个月就赢了五万块,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罗旺财说完直接挂断电话,邹海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把手机放进衣兜里,拎着手里的旅行包走进古玩店,古玩店的伙计见他进来,忙从椅子上站起,热情地招呼道:“邹老板,最近新到了几样东西,大师傅出门了,我们掌柜的正愁着没人鉴定呢,您来了可真是时候……”
邹海默不作声地把旅行包打开,把一样样造型别致的古玩拿出来,摆在柜台上,伙计在旁边怔怔地道:“邹老板,您这是?”
“五十万!我急着用现钱。”邹海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抬手捏着额头道:“去把顾老板叫来吧。”
伙计盯着面前的几样古董,咽了口唾沫,‘哎’地一声点头道:“邹老板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下来。”
说罢风风火火地跑上楼去,邹海伸手从那几样心爱的宝贝上一样样摸过去,最后重重地砸了一下柜台,伸手掏出手机来,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轻声道:“明天晚上十一点钟你带上东西来我家,就按你开的价,三十万!”
……….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邹海这次肯定完蛋的时候,情况有了新的变化,一封匿名信被送到了青州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魏明伦的办公桌上,魏明伦撕开信封来,只见里面除了一大叠香艳的照片外,再没有别的内容,一张张翻过去,魏明伦气得脸色铁青,重重地拍了桌子,摸起桌上的电话给魏明理打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
魏明理听后耷拉着脑袋道:“肯定是‘在水一方’那个马天乐干的,我说他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辞职跑路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是谁干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给我老实一点,依我看,你就是个当乡长的料,当初把你提起来实在是个错误,巨大的错误!”魏明伦低声吼着。
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怒气,身为纪委书记,他当然知道这些照片的分量,这些照片不亚于威力强大的炸药,一旦爆炸,不但青羊县政府这边吃不消,就连他自己也将深受其害,毕竟自己的亲弟弟陷入这种丑闻,他魏明伦难脱其咎。
魏明理也有些傻眼,半天没缓过劲来,他的驴脾气在大哥面前那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咧着半天的嘴,最后只好抓着头皮道:“事情都已经出了,你说该咋办吧。”
魏明伦沉吟半晌,才摇头道:“求和,赶紧让邹海安静下来,别去刺激他,组织部副部长李光辉就要调到青山县当县委书记了,回头我想想办法,把邹海调过去,要是没办成,你就老老实实地当你的常务副县长吧,不要再搞事了!”
“马勒戈壁的!”
挂断电话后,魏明理忍不住站起身子,大声骂了一句,他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波折,不由得气得火冒三丈,瞪着牛眼盯着张振武,见他依旧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就恨得牙根直咬,掏出手机狠狠地向张振武砸去,张振武赶忙一缩脖子,那手机就摔到后面的墙上,电池崩出来,倒砸在赵国庆的额头上,赵国庆望望屋子里面面相觑的众人,抬手摸了摸脑门,没敢吭声。
“怎么办?事情搞成这样,你们说该怎么办!”魏明理如同暴怒的狮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吼着。
高春发咳嗽一声,拿脚踢了踢张振武,张振武轻轻摇晃两下脖子,才轻声道:“听明伦书记的吧,求和,晚上咱们都去登门拜访,老魏你不用说话,低声下气的话由我们来说,这种事情是意外,没有人能提前预料到,看来,他邹海是气数未尽啊,马天乐那小子真是昏了头,竟敢干出这种事情。”
魏明理听后就想起马天乐那张谄媚的笑脸上,顿时又来了火气,抄起桌子上的电话就给魏军打了过去,怒气冲冲地道:“三儿,老子被你那个马仔给耍了,这家伙,被你大伯一通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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