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笑了笑,叹气道:“刚才可真够惊险的了,老关啊,你可不能这样考验我,刚才那两枪没打中还好,要是都打在你的身上,我可没法跟老嫂子交代了。”
“交代啥,没准她还得感谢你,送你一面为民除害的锦旗,在她眼里,我比野猪可恨多了。”关磊开了个玩笑,就弯下腰来,提着裤管,绕着野猪转了一圈,伸手拍了拍野猪的脑壳,笑着说:“这猪不小,怕有三百多斤,真是不多见了,过了四百斤就是野猪王了,王书记,快过来瞧瞧,这獠牙多带劲,用来做刀柄最合适不过了。”
王思宇走到他身边,也跟着蹲下,见他掏出匕首,小心地将一对十多厘米的獠牙挖出来,擦了血迹,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王思宇此时惊魂未定,仍然心有余悸,见对方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禁气极而笑,摆手道:“老关啊,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就不怕我刚才那枪没打中?”
关磊笑了笑,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脚踢了踢野猪的肚皮,摆弄着手里的獠牙道:“怕,怎么不怕,好在新手第一次开枪的时候准,不然我就被这家伙给挑了,俗话说一猪二熊三老虎,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发了狂的野猪,黑瞎子都不敢惹,这家伙个头太大,把猎狗都给吓跑了,幸好咱们把它解决了,你都不知道这家伙把窝建哪了,就建在离移动基站不到十五米远的地方,这要是移动公司的人来巡检,那可太危险了,真容易出人命。”
王思宇点了点头,两人坐在原地吸了根烟,关磊顺着原路返回,在一个灌木丛中找到跑丢的猎枪,他给几个民兵打了电话,令他们马上过来,把野猪抬下去,几十分钟后,四个民兵赶了过来,拿大绳捆了野猪,用木杠抬了下去,王思宇和关磊跟在后面,两人说说笑笑地下了山,在半山腰上,却发现了那只临阵脱逃的猎狗,关磊举着枪就要把它处决了,王思宇赶忙拉住他的胳膊,笑着说:“这猎狗还是立了功的,它要不叫得那么凶,我还真醒不来,说不定你早被野猪给拱了。”
关磊嘿嘿一笑,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这条猎狗是没法再用了,回去要赶紧送人。”
回到山脚下的帐篷里,众人休整了一番,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其他组的人也都赶了回来,他们的收获也颇为丰厚,竟打了两个狍子三只山鸡,众人把猎物丢上车,便匆匆返回,回到西山县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关磊直接把车开到一家熟悉的饭店,众人在里面饱餐一顿,一个个都喝得红光满面,东倒西歪。
而酒席散时,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半,厨房已经把剩下的猎物切好,打了包装,关磊便按照人头,把猎物平均分了出去,他和王思宇留下的,自然都是最好的部分,关磊亲自开车把王思宇送到老西街的家里,两人坐在屋子里闲聊了一会,关磊便告辞离开,王思宇洗了澡后,躺在床上笑了笑,这次打猎有惊无险,还拉近了他和关磊的关系,倒是不错的结果。
接下来两天,天气愈发寒冷起来,全省各地都开始普降大雪,鹅毛般的雪花自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洒下,虽是净化了空气,却给交通带来了不便,周三的下午,王思宇在参加了县团委组织的青年积极分子表彰大会之后,便在宣传部长郑岚的陪同下,走上街头,和县直机关的人员一起除雪,电视台的记者得到消息后,赶忙扛着摄像机跑来,王思宇却皱着眉头直摆手,郑岚会意,便走过去,让他们把镜头移开,去拍基层干部。
再次走到王思宇身边后,郑岚就笑呵呵地道:“王书记,您也太低调了吧,很多领导都因为上镜少,总闹意见,您倒好,每次都躲着镜头。”
王思宇笑笑,扬了一锹雪,就摘下手套,擦了擦脸上的汗,拄着铁锹道:“郑部长,这不是低调不低调的问题,我只是反对作秀,电视台现在的新闻报道应该围绕着民生问题展开,多报道些老百姓关心的热点话题,而不应该像跟屁虫一样,总跟着领导身后转。”
郑岚笑着点头道:“王书记说的对,下周部里开会的时候,我要特意强调下这个问题,不过近期媒体报道的重点还是在招商引资上面,现在的宣传力度很大,但如果完不成招商任务,搞得雷声大雨点小,那可就难收场了。”
王思宇笑了笑,他也有这种担忧,却不方便表态,便没有吭声,他把目光转向左前方的街道上,数十人站在辅道上,不停地挥动着铁锹,将积雪抛进车内,在人堆里,王思宇发现了县委办公室的冯晓珊,她正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正干得欢畅,而刘海龙不知何时跑到她的身边,低声说着什么。
冯晓珊停下动作,站直身子,擦了把汗,不经意间,却发现了王思宇投来的目光,忙悄声道:“海龙,还不快回去,王书记在看你呢。”
刘海龙吓了一跳,赶忙跑了回来,拿着铁锹比划起来,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远处的冯晓珊。
王思宇也瞄出这两人之间的暧昧,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冯晓珊,模样长得一般,不知有什么手段,竟迷住了自己前后两任秘书,这倒是一桩怪事了。
在扬了几锹雪后,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王思宇掏出手机后看了号码,却是县公安局局长万立非打来的,他把铁锹交给身旁的刘海龙,摘了手套,接通后笑呵呵地道:“老万啊,你好。”
万立非在电话里笑呵呵地道:“王书记,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