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宇微微一笑,轻声道:“姐,那是第十六期访谈,好像是周五的晚上九点钟播出的,南木法师还夸你有灵性,有慧根呢!”
廖景卿微微一怔,转头瞥了王思宇一眼,诧异地道:“小弟,我都忘记了,你怎么会记得这样清楚?”
王思宇神情坦然,信手弹了弹烟灰,皱眉吸上一口烟,把胳膊伸出车窗外,轻声道:“那时好多同学都喜欢看你的节目,大家都说你比央视那些主持人更加出色。”
廖景卿微微一笑,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都是以前的事情呢,那时还不懂得生活。”
“现在呢?”王思宇转过头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现在?”廖景卿轻轻一笑,转动着方向盘拐上岔道,轻声道:“现在也不懂,只是明白了知足常乐的道理。”
王思宇见她脸上露出一丝伤感之色,忙笑着转移话题,专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小时候梦见被蛇咬,第二天去郊游的时候,果然看到一条两尺长的草蛇,就在身前爬走,当时吓得几乎走不动路。
廖景卿笑着调侃道:“小弟,你应该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不应该去信那些迷信的东西。”
王思宇笑了笑,喟然叹息道:“有时候不信不行啊,姐,记得我以前讲过的那个二级卜卦师的故事吗?他居然能算出我三日内有牢狱之灾,一个月内有血光之灾,居然都一一应验了,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那道刀疤可还在我的小腹上呢,险些丢了一条命。”
廖景卿这时方才稍稍动容,柔声道:“你提的那件事倒是古怪,我后来到网上搜了一下,那个叫做周妖瞳的卦师确实有些不凡,好多地方都有他留下的故事,但那个国家二级卜卦师的说法,就真的太荒谬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眼前浮现起那个穿着破旧大衣,戴着眼镜的神棍形象,想起他提过的三年后在京城相见的事情,不禁也觉得玄妙起来,回想过去种种,倒真如同冥冥中自有天意。
小车在路上开了一会,前面出现堵车,廖景卿将车子停了下来,轻声道:“小弟,问你个问题。”
“什么?”王思宇弯腰拾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廖景卿,轻声道。
廖景卿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便柔声道:“如果一个从未见面的女孩,给你打电话,说是在梦里曾经和你聊过,你给了她电话号码,你觉得,这样荒唐的事情,能够相信吗?”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点头道:“姐,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荒唐,前段时间的报纸上都有过报道,类似的事情很多,他们管这种事情叫天缘,也就是天定情缘,一般这样认识的男女,十有八九都会成为伴侣,而且会生活得非常幸福。”
廖景卿皱着眉头,愣愣地望着王思宇,讶然道:“真的吗?”
王思宇用力地点点头,郑重其事地道:“是真的,国外有这种事,国内也不少,我们青州就有这样的例子。”
廖景卿咯咯地笑了几声,摇头道:“反正我是不信的。”
王思宇笑着调侃道:“姐,你这个例子该不是说自己吧?”
廖景卿莞尔一笑,摆手道:“不是我,你别乱猜。”
此时前面的车缓缓开动起来,廖景卿忙发动车子,从后面跟了过去,任凭王思宇怎样纠缠套话,都只是吃吃地笑,不肯回答。
不知不觉间,小车便开到玉壶山脚下,因为是周末,来这里的游人很多,路边停满了各式小车,而自行车都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溜,上山下山的游人络绎不绝,两人推开车门走下来,沿着石阶一路向上,走了十几米远,却发现前面聚了一群人,里面传来一阵叫骂声。
走到前去,发现几个戴着红箍的和尚正在驱赶着卖纪念品的商贩,十几个人站在路边激烈地争辩着,险些动起手来,旁边聚了不少闲人,都在大声起哄看热闹,直到一个穿着黄袍的僧人走过来,拉着领头的灰衣僧人耳语几句,那和尚才点点头,领着众和尚向山上走去。
廖景卿轻轻叹了口气,蹙眉道:“化外之地也不清净呢!”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道:“浊世滔滔,哪里还有什么化外之地,都是在yù_wàng中挣扎的凡夫俗子罢了,听说许多寺庙都开始公开招聘职业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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