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徐氏心情更是复杂,多年前的期盼一朝实现了,可她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太守大人透露说他可能要回京任职了,算是平职调任,但在天子脚下,往后升迁之路要好走一些,说不定有位列三公的一日。
“阿娘,我们过年去了京城就不回来了,是吗?”阿沅低落道,“那阿姊怎么办呢?”
原以为阿父至少还要在清州太守这位置上再奋斗五到十年,没想到调任的旨意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徐氏轻叹一声,“那能怎么办,难道还让你阿姊跟我们回京?孩子气。”
阿沅知道是这个道理,想了想问道:“那阿父以后是什么职位?”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阿父到底调成什么了,若是回京还降了职,那岂不是亏死了。
徐氏道:“这你阿父倒没说,反正不是三公。”
阿沅无语,她阿父现在若能位列三公,那林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说实话,穆国一共分了十州,清州治理一直排不上前三,今年大概还是因为程将军肃清海盗,连带着提高了阿父的政绩。
所以阿父透露出他要调任的意思时,她还有点惊讶,朝廷风向要转了?
晚间她试探着问了林太守,太守笑呵呵道:“反正不是阿让的上级。”
她知道程让如今是羽林郎,隶属于光禄勋。但她总有种微妙的直觉,大概阿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将会被调哪里去吧……
果然进京后不久,林太守受皇帝单独召见,回来后就对着阿沅欲言又止。原先的光禄卿犯了事,他就这么顶了上去,这下还真成了程让的上级。
阿沅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了,“阿父您成了光禄卿?”
女儿真的太聪明了,让林尚这个父亲当得很没面子,他咳了下,嗯了一声。
“那挺好的,总算没有降级。”
林尚气得吹胡须,“这是什么话,就盼着你阿父降级啊?”
阿沅赶紧替他捏肩膀:“我这不是替阿父开心么……”
“告诉你,我可不会给阿让徇私!”
阿沅无奈地看他,他能给程让徇什么私啊,阿父真是想太多。
因为如今正是年末,各州太守还有西北定阳王都进京谒见述职,朝廷事务繁忙,林尚的任职旨意便还没下来。可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太守了,该交接的事就要交接清楚,就是不知道新任清州太守是哪一位。
好不容易盼来程让的休沐日,阿沅还在纠结姑娘家能不能主动去找人,侍女就来传话说,忠定伯家的几位姑娘来了。
林家两个兄弟早年就分了家,两处家宅隔得倒不远,亲戚往来方便得很。
她叹口气,道:“请她们过来吧。”好了,这下不用纠结了,女孩子聚一起唠嗑能唠上一天。
她走了几步去院门口等着,远远就看见几位姑娘走过来,每个人都披着件斗篷,款式不一,倒有几分争奇斗艳的意思。
来的一共有四位姑娘,两个比阿沅大,走在最前面。阿沅迎上去唤道:“二堂姐、三堂姐。”
两家的齿序是分开排的,因此称呼也比较随意,被她叫到的两位姐姐直接叫她“阿沅妹妹”,她叫另外两个堂妹也就直接叫了名字。
“阿沅妹妹今日在做什么?”三堂姐,也就是她大伯的嫡次女林沁问她道。剩下三个姑娘都是庶女,这会儿都没说话。
阿沅让侍女送上茶水糕点等物,笑着道:“正无聊呢,堂姐你们就来了。”正想去找未婚夫玩呢,你们就来了。
林沁长得是很端庄的那种漂亮,笑起来时仪态万方,“那我们还是赶巧了,我们姐妹在府中也是闲极无聊,就想邀你一起去街上逛逛,你觉得如何?”
阿沅视线在她们各人身上转了一圈,难怪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她还以为是来比美给她看的。
“好呀。”她弯唇回答。
一行人分了两辆马车,阿沅和林沁一辆,说到底只有她们俩是嫡女。
“三堂姐想买些什么?”阿沅抱着小手炉窝在马车一角,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反观林沁,端坐在一旁,马车晃动都不能让她身子移动半分。
阿沅瞧着都累,但又不自觉直了下身子,虽然没一会又软了下去。
林沁恨铁不成钢地睨她一眼,“阿沅妹妹你要多练一下仪态了,这么瘫软算什么样子!”
“这不是只有三姐姐你看见么?”她讨巧地将那“堂”字给去了,林沁听了果然不说她了,转而道:“我倒不缺什么,还不是想叫你出来,给你打些京城流行式样的首饰。”
她挑剔地指了指阿沅的头饰,“你看你头上这绾带,都是半年前的款式了,手上这银镯子这么素淡,哪像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家。”
阿沅还真没想到这堂姐居然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她愣了下,真诚道谢:“那就谢谢三姐姐了,我相信三姐姐的眼光。”
可是到了首饰店,她觉得自己好像相信早了。这位三堂姐的审美一看就是继承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