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头为她指路。
“她不让通知家人,所以让我来找你。”
“她现在自己的情况怎么样?”
“和大多失去孩子的母亲一个样。”阮宁成避重就轻。但是思暖已经猜得到了她的情绪。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医院的走廊从来都没有这般的长,思暖只觉得自己的力气都快要被掏空了。
阮宁成也是极为沉默,直到快要走到尽处,他忽然转身停了下来。
“思暖,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为什么要这么问?”思暖仰头看着他。他的目光深邃逼人,让思暖一度有些惶恐的躲开了他的目光。
“同事告诉我,她被送进来的时候,嘴里喊着的一直都是阮宁峥的名字。”阮宁成一字一句吞吐的缓慢而又清晰。
“那阮宁峥呢?”思暖环顾了一下四周。
“我暂时联系不到他。”
思暖默然,转身就往前走。
“你别走,你先告诉我,这究竟是不是我们阮家的孩子。”阮宁成上前扶住了思暖的胳膊。
“孩子都没有了,这还是最重要的事情吗?”思暖目光噬人,“至于孩子的父亲,你可以去问问阮宁峥本人。”
“你这么说,应该就是了。”阮宁成的声线降下来,眉宇间深锁的乌云浓重了好几分。“这次流产的情况很不好,简愿以后再怀孕的概率很低。”
思暖坐在沙发里,望着病床上面色如纸的简愿晃神,她像是陷入了一个无休无止的噩梦,深锁的秀眉里有浓的化不开的哀怨。
思暖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指,所有的情绪都在此刻变得一片空白。
好像所有出人意料的转机都在今天接踵而至,而她一下子还不能负荷那么多的情绪。
阮宁成的话还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回荡,她不知道简愿虔心助人这么多年,换来的竟是这样一场刻骨的磨难。
心里的荒凉不言而喻,这个坚强的女人,这一次该如何承受天下所有女人都承受不了的痛楚。
病床上的简愿忽然动了动,她长长的睫毛扇动出一片光影,思暖立马齐声迎过去看着她。
简愿黑白分明的大眼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终于落在思暖的面孔上,她有些虚弱,可是还是朝着思暖扬了扬嘴角。
只是那丝笑意在思暖看来,360°都是苦涩的。
“暖暖,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没了?”她问的小心翼翼却又满是笃定。
思暖心里甚堵,斟酌再三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简愿晃了几秒神,忽然笑了“没了好,没了好。”
“你别这样。”思暖温暖的掌心阖住了简愿冰冷的脸颊,让她看着自己。
“反正阮宁峥至始至终选择的都不是我,孩子要来何用,你说是不是没了好?”简愿的声调都在颤抖。
“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见鬼了怎么回事,怎么就真的跑去警局替他救人。”
简愿闭上了眼睛,简直不愿意再次回想起当初的那一幕。
冰冷的审讯室里江暖那张憔悴的容颜的确让人心生怜惜,简愿到的时候阮宁峥早就已经在警局门口打了好几个转儿了。
简愿觉得,好像这次是他第一次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里有了期待。
她被这一丝期待蒙蔽了心神,顿时有了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可笑,可是偏执的爱着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可笑的事情吗?
她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轻易的就让江暖可以被保释出局。
阮宁峥对她说了两句谢谢之后就带着江暖走出了警察局。简愿看着他的车子像是一匹骏马,驰骋而去,头也不回。
虽早有预料,可是心里的失落还是铺天盖地的来。
她一步错踏,从警局门口高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耳边响起呼天抢地的惊呼声的时候,她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了。
思暖回到洛宅的时候已经是更深露重的下半夜。joy特地赶来接下思暖的班,让她回家洗漱休息一下再来。
思暖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整个洛宅已经陷入一片安静的黑。
她掏出手机想要为自己照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已经没有电了。
小心翼翼的走了好几步,忽然被一束明亮的灯光晃了眼睛。
思暖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只听得车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她躲开了光源抬头,看到洛少东手抄裤袋,面无表情的站在不远处。
“胆子大了,夜不归宿?”他的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冷若冰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