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裘少女娇嗔一声，“我只听说他们三个最近都窝在兵工厂那边。”

“难道兵工厂的事情会比讲武堂和太珩学堂的事情更要紧吗？”

“那谁知道，你是知道的。大原城里都管商锋叫做商疯子，既然是疯子，他关心的事情当然不一样。是不是？”

“那我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黑裘少女笑道，她转向洪道，“你如果想去兵工厂也不难找，沿着大原东城墙一直走，走到头再左转向西，北面不远就是兵工厂。不过这么冷的天，你再走上十来里的话……，你骑我这匹马去吧。”

“这怎么使得？”洪道连忙推辞，那骏马浑身雪白，几乎没根杂毛，自己再不识货也知道价值千金。

“有什么使不得，马再金贵也不及人金贵。你不必把马送回来了，让商锋还回来就是了。”

洪道一阵踌躇，不知道这黑裘少女和商锋什么关系。

“你去就是了，别人帮你，就是你帮别人。”那白裘少女银铃般笑了起来。

洪道不再犹豫，拱手施礼，道声多谢。翻身上马，奔驰向北。

十来里路，白马撒了两个欢已到大原北城外。白马身上腾腾冒出热气，洪道抬头北望，吃了一惊。只见一片红砖砌成的厂房不知道有多远。林立的烟囱乌腾腾的冒着浓烟。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一路上的火轮船已经让他开了眼界，但这里的烟囱得有多少个火轮船？

洪道勒马而立，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才是兵工厂的大门。

“这白马，是你的？”

洪道回头时，才发现路上来了一匹黄马，马上驮着个胖子，裹着一身破旧的灰布袍子，眼睛不大，满是笑意。

“不是我的，我借的。”

“借的？”胖子笑了笑，“有意思。”

洪道脸一热，自己穿的这么寒酸，能借出这么雄骏的马匹，别人自然是不信。

“仁兄，请问这太珩兵工厂的正门在哪里？”

“你要到兵工厂去?”那胖子满脸好奇。

洪道连忙将自己的经历重新讲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我正好也去兵工厂，可以带路。不过你从益南来？我听说益南可也新建了讲武堂啊。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啊。”

“一言难尽啊。”洪道皱了皱眉头，“我本来是益北人。听同学说益南讲武堂招生，就走了七十多天山路到了益南。但不曾想益南讲武堂规定只收本省学生。我辛苦一番，怎么也不甘放弃，就想岔了。”

“你……冒称是益南人？”

洪道抬头看了胖子一眼，心说这胖子好快的脑子，点点头，“正是，虽然侥幸考入了益南讲武堂，但是很快就被查了出来。有老师给我求情，但是教务长坚决不允，袁韵松先生就说他知道山右讲武堂正在招生，不限省籍，问我肯不肯来山右讲武堂……”

那胖子点点头，“数千里路，难为你肯来。”

“我本也犹豫，但是在益南听到商先生的事迹，却心向往之了……”洪道已走近了兵工厂，只见数丈高的炉子火焰飞腾，无数的钢管纵横交错，张开结舌。

“没什么，高炉而已，炼铁的。”胖子笑吟吟的道，“今年刚从哲国引进的设备，不过以后要是能自己建那才叫本事。那边是炼焦的，和烧炭原理差不多。铁水还要去除杂质才能成钢。这和你们讲武堂的宗旨差不多。”

洪道知道胖子是弦外有音，不禁问道，“您认识商锋先生？”

“当然，我约了他，不然带你进来干嘛。”

“您约了商先生？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关，”胖子答应了一声，“你先在这等一会，这里你不能进去，我去招呼商锋出了。”

“哦，好。”

洪道应了一声，只见那胖子亮出一道腰牌，进了灰墙的一道铁门。墙上的牌子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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