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当传家宝似的藏着,多半会拿去城里当铺变卖,可她事后托人打听过,到处也不见金簪踪迹,令她疑心是否捏在陆慎手里。
虽说她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可毕竟婚约的事在先,要是陆慎拿着她的贴身首饰,咬死了私相授受的罪名,她就更不易甩脱他了……此等行径非君子所为,可陆慎的心思谁猜得准呢?
她就觉得陆慎是个臭不要脸的。
正胡思乱想际,外头乔诚的声音传来,催她出发了。
乔薇回过神来,用细棉布蘸去脸上多余的茉莉粉,施施然带上青竹出去,见着乔诚便迎头问道:“跟母亲打过招呼了么?”
“当然,你二哥做事还有甚不放心的。”乔诚拍胸脯担保。
呵呵,您要真那么机智,就不会被太子哄得团团转了。乔薇被青竹搀扶着坐上马车,乔诚又随手塞给她一个结实的皮水囊,里头是冰镇过的葡萄汁,说是带着路上解渴。
乔薇打开抿了一口,只觉甜香扑鼻,五脏六腑都舒坦开来,于是她因乔诚没办好差事的那点不快也消失无形了。
果然吃货属性是可以遗传的……
如今天气愈发炎热,兄妹俩都抱着速战速决的念头,晨起驾车出发,还未至中午便已来到会宾楼。
五皇子已在约定的地点等候。虽则乔诚特意定了个包厢,未免引人注目,众人不约而同地轻装简行,陆离也只穿了身月白长衫,腰悬玉佩,模样和一般富户人家的公子并无二致。
五皇子听到脚步声,冷淡的转过头来。他仍惦记着杏子胡同里受的屈辱,尾椎骨上的那一脚虽是陆慎踢的,可若乔薇不生事,他也不会大大的丢一番面子。乔诚邀他出来的时候,五皇子已在心中暗暗决定:等会儿无论如何要冷一冷这对兄妹,也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家规矩。
不过当乔薇冉冉上了二楼,见着他的刹那,不禁嫣然一笑,五皇子便觉魂都飞了。
他刚才打的什么主意来着……算了不管了,陆离殷勤的起身,将靠窗的座位留出来,“县主请坐。”
乔薇依旧衔着一缕矜持的微笑,“谢殿下。”
果然是个容易打发的,这更让她坚定了照计划嫁给陆离的决心,谈恋爱自然需要聪明且善解人意的男朋友,嫁老公却是越傻越好。
遇见陆慎这样心思不可捉摸的,哪天被他吃了都不知道呢!
“殿下何必这样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乔诚笑眯眯的招呼诸位落座,又名小二倒一壶上好的香茗来,哪怕没有酒菜也能够宾主尽欢了。
打从乔薇出现之后,陆离的眼睛便几乎黏在她身上,不管听没听清乔诚的说话,他只含糊点头,“当然,自己人,自己人。”
那之后他并未克制自己,虽然杏子胡同给他留下了阴影,别的胡同可没少去。但就像吃腻了大鱼大肉需要清粥解腻一样,陆离看多了清粥小菜,又重新怀念起鱼肉来了:那些个小家碧玉徒有姿色却识见短浅,放到乔薇这样的大家闺秀面前就更不够看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再提起杏子胡同那名外室,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乔薇任凭身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自己只静静观赏窗外的车水马龙,留下一个完美的侧影供陆离遐想。
本朝风气洒脱,男女之大防并不十分严苛,但娶亲娶贤,乔薇既是为“催婚”而来,自然得尽量展露世家小姐的优良品行。
况且,能不说话就达到目的,她才懒得费功夫去应酬陆离呢。
等一会儿上了茶点,乔薇便只专心品糕饮茶,姿势亦是美妙至极——两根手指轻轻捻起一枚放到唇边,咬一口倒好像麻雀的食量,看着几乎不曾减少。
这倒不是她故意表现大家闺秀的娇弱胃口,实在是这糕点滋味不尽人意——比起太子宫的厨房更是差远了。
几人正谈得入港,忽闻底下似有喧嚣声传榔鹆苏执。乔诚不禁皱起眉头,他定位置的时候就叮嘱了要最清净的一块地界,明明知道他的身份,怎么还会容许有人闹事?
陆离也颇为不满,他正想找机会同乔薇说说话,这样干坐着多可惜,不想却被人打搅,便猝然起身,“我下去瞧瞧。”
乔诚见他冷着脸离座,也不好拦阻。交情归交情,陆离素来有些牛心左性,不肯听人劝的。
然而还未等陆离正式见个真章,包厢门口的一架四时花鸟屏风便已被人霍然撞开,那肇事者竟自己现身了。
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嘤嘤呖呖上前抱住陆离的大腿,“殿下,奴家可算见着你了,您为何总躲着不肯露面?”
乔薇认得这女子的相貌十分熟悉,正是那杏子胡同宅邸里的余阿秾。多日不见,她更憔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