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桃颇为羞涩的抿嘴笑笑,“以后少些出门吧,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韵桃握着子真的手,眼中的绵绵情意,“没事的,距离咱们孩子降世还有两三月呢。再说了,多走动对到时候生产有好处。”
子真宠溺的刮了刮韵桃的鼻子,“准备做饭了吗?你坐着休息吧,我来。”
安宁只觉哪里怪异,又说不出来,那子真分明便是宥璠,可感觉又不是,安宁压下疑惑,看肚大如罗却一脸甘之如饴的韵桃,悄悄走进后厨,宥璠在仔细的切着菜,手上的动作不停,脸上却有一半面容被隐在昏暗里,安宁感觉隐住的面容扯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定下心神,想着此后再找他问清楚,离开前莫名的回头看那画像,安宁捏着窕初扇的手一紧,脚步有些匆忙的走了。
向安在街上胡乱逛着,刚刚走完一趟镖,收获还算可以,掂掂荷包走进一家街边小店,“董婆子,来碗馄饨。”
“好勒。”那董婆子手脚很快便上了一碗馄饨,稳稳放在向安面前,看向安心情不错还开口揶揄两句,“虎娃,好些天没看见你了,你这是哪回来啊,莫不是被姑娘勾跑了魂。”
向安一阵红脸,“都说别叫我虎娃了。”
董婆子见他脸红便不说他了,转身干自己的活计,向安捏着瓷白的汤羹些微出神,自八年前大峪山后,大师兄继续往其他地方历练,而自己拒绝大师兄一起历练的邀请,回到这个小地方,自己都不知道在坚持还是在怄气,坚持什么呢?又和谁怄气?
只不过向安忆起越来越多的前世,前两世的魂牵梦萦,念念不忘,第一世时娶了妻子,因着自己从未对她有过旖旎心思,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后来却生下一个不是自己的孩子,明知道是自己误了人家,却不肯大度放他走,那时自己是多心狠手辣,连妇人幼儿都下得去手。
那女人的眼神太过可怕,她声声泣血的诅咒他,“傅追项,我诅咒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得所爱,哈哈哈……”
向安闭上眼,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陌生,也特别可耻,骤然想起第一世临终之时,看到她的第一面,她对他有厌恶。
后来真的如她所说,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从未正眼瞧过自己。
安宁站在向安背后,看着他落寞无助的背影,不过二十六七,却双鬓已有丝丝白发,安宁现出身形,坐在向安对面。
向安余光见有一绣锦鲤戏荷图的广袖纱裙落在对面,抬头一看,猝不及防的将安宁微微一笑的样子撞进心里。
向安毫无预兆的落下一滴泪,恰好落在那碗快要凉的馄饨里。
此后经年,这是向安永远都珍藏在脑海里的画面。
秋天的夜晚,微风习习,连着门口那颗桂花树的香味一起飘进来,安宁坐在书桌前,正细细翻阅典籍,偌大的空间只有竹卷翻动的声音和小炉翻滚了茶壶的声音,向安把饭菜端上来,把沸腾的水倒在茶壶里,小炉还烧的正旺,向安用铁夹拨松了,再把壶放回去。
“吃饭吧。”
“你吃吧。”
安宁一时翻动竹卷,一边在旁边记下来,已经写满了几张纸,向安看不懂,密密麻麻的都是梵文或者甲文,和他们的篆书一点也不一样。
向安扒拉着饭,时不时看安宁,安宁抬头看他一眼,向安连忙低下头,恨不得把头都埋进碗里,安宁看了眼桌上的茶,不过一锅鱼汤,一碟烧茄子和一碟焖豆腐。
安宁拂袖,还有竹卷纸笔已经不见了,执起筷子,夹了豆腐吃。
向安赶紧给她舀了汤,“好吃吗?”
安宁点点头,喝了一碗汤,几口菜便停筷了,看着向安倒是胃口很好的进了两碗饭。
院子里,向安不知哪倒腾出一张藤椅,安宁悠悠躺在上面,任微风带着桂花香拂过,看星空点点,月上西弦。
抬头仰天看,星星分散,每一颗都熠熠生辉,是比俯视看要好看的多了。
“在看什么?”
“银河。”
向安抬头看看漫天星空,才知她说的是这满目星空,向安把一小碟子青枣放在小案前,“之前听师傅说,每个神仙都有一颗属于他的星星,是真的吗?”
安宁点点头,“是命星,若这颗星陨落或暗淡,代表这个人已经羽化了。”
“你呢?你是哪一颗?”
安宁指着两颗靠的极近的星星,“那。”
“有两颗。”
“嗯,有一颗是我兄长。”
“兄妹间的会靠的这般近吗?”
“并不是,我和我兄长是母亲一胎双子。”
“啊,我们这叫龙凤胎呢。”
安宁想了想,“那我们可能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吧。”
向安噎了一下,差点忘记她是什么身份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安宁。”
“安宁。”这两个字在向安唇边呢喃数次,“可有寓意?”
“济世安人,深根宁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