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以为我想继续跟你这个窝囊废继续过?笑死人了,屁点本事没有,我早受够你了!”女人冷笑,“把妞妞给我,你想滚就早点滚蛋,别继续在我面前碍我的眼!”
“刘姝,你……”男人听了女人的反击,诧异至极,“你竟是这么看我的吗?”
叫刘姝的女人伸手去夺被男人护住的五岁女儿,脸上全是不耐:“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吧?嫁给你这么多年,你看你让我们娘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住脏乱的出租房,冬天没暖气夏天没冷气,还得和人合租?我受够了!”
刘姝道:“把妞妞给我,你可以滚蛋了!”
男人护着孩子不让刘姝碰,脸上一片灰败:“我可以走,但妞妞……我不能让你带走。”
穿着医院统一病人服的五岁女孩又惊又惧,一个劲往男人身后躲,一边躲一边哭喊着惊叫:“爸爸!爸爸!我不要妈妈!我不要跟着妈妈走!妞妞好累啊,不想再要妈妈了!”
男人心痛,将孩子抱起来,护在怀里,低声哄着:“妞妞别怕,爸爸这就带你离开,别怕啊,别怕……”
这一突然状况让前来吃饭的食堂众人看见了有热闹可瞧,于是自发地围了过去,对着人群中间的一家三口指指点点。
男人急得额上生汗,一边急切地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一边抱着孩子往人群外挤。
最终,男人带着孩子挤出了包围圈,而叫刘姝的女人力气弱,被困在了人群中,气急败坏地直跺脚。
林织的视线被人墙严密地挡住了,再加上她的听力被围观者们的哄闹严重阻碍了,以至于对于这个发生在医院食堂的闹剧,她只是了解到了个大概。
她无意冲过去看热闹,只感慨地叹一口气,叫上江余钦打算离开。
可十分不巧,她刚刚起身就被人狠撞了一下,撞得她差点头埋进餐盘里。
“啊!抱歉抱歉!”抱着女儿的大叔睁着一双血红的眼,明明疲惫万分,却依然打起精神跟林织道歉,“真的非常抱歉,你没事吧?”
林织的目光落在抽泣中的女孩儿身上,摇摇头,笑着反过去安慰道:“不用道歉,我没事的。”
大叔闻言又道了一声“对不起”,这才抱着孩子匆忙离开。
这时,叫刘姝的女人也终于挤出了包围圈,踩着高跟鞋追了上来,看到丈夫走远,恨恨地啐了一声。
林织的视线只是短暂地落在女人身上,后者就皱起眉头破口大骂起来。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吵架吗?要不要我到你娘的葬礼上专门表演给你看啊?!”
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的林织被吓得往后瑟缩了一下,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母亲,脸色白了一下。
对面的江余钦脸色沉了沉,一双眼眸暗而无光,他看着女人,只是看着她。
女人见又有人看她,本想大骂,可目光触及江余钦的眼,心中莫名一冷,下一秒噎住了。
江余钦看着她掀了掀嘴角,用不严厉的语气说道:“道歉。”
女人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问:“你说什么?”
江余钦淡淡重复道:“道歉。”
女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明白他这是要自己向那个女孩道歉,心中郁气满满,可见江余钦衣着不凡,气质惊人,恐惹到不该惹的人,表情扭曲了一瞬,最终还是朝林织低了头。
她有些别扭地道了歉,可林织抿着嘴唇不说话,不想接受她的道歉。
见此,叫刘姝的女人怒不可遏,吼道:“我已经道歉了,接不接受是你们自己的事而,恕我不想继续奉陪!”
说完,携带着一身怒气,几乎以跺穿地板的力道走了。
林织低着头,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空餐盘。
江余钦看她,问:“被吓到了?”
林织闻声抬头,缓缓摇头:“只是觉得有点难受。”
她本来没有父母的记忆了,但听到那个女人提及母亲,仍然觉得十分难受。
思及此,她的眼中带了一丝茫然,问对面的男人:“钦钦,我的父母真的……已经去世了吗?”
她只有从医院醒来以后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的开端便是江余钦的父亲江伯父站在医院病房中对她说的那句话。
“林林啊,你的爸爸妈妈……你已经没有家了,要来我家吗?”
江伯父那样对她说。
当时的她不懂得忧愁,因此对这句话并无太多感触,不仅没有太多感触,在听到面善的伯父说要带她离开,她一想到要结束这个孤独的地方,反而欣喜异常,一口答应。
而此时此刻,当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糟糕透了。
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人呢?
胸口的悸动在告诉她,她的父母应该是极好极好的人。
可惜,她已经见不到了。
她突然陷入悲痛中。
对面的江余钦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她抬起头看他时对她说:“等你出院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