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如果你想开画展,以这幅画作为添头,想必不仅不缺赞助人,连参观者的问题都帮你解决了。”
陈若言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借助父亲的名声,那么为什么我一开始不那么做呢?只‘陈朝之女’这个噱头就足够了吧,至少不会至今籍籍无名。”
她也有自己的尊严,那是属于画者的纯净。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关注父亲的画,目光一转,落在林林身上。
此时的林林早已没再看画,而是被屋子里的镜子吸引,一个人站在一面镜子墙前自娱自乐地扮鬼脸。
陈若言感觉指尖的冲动更加强烈了。
她想要为林林作画。
初次见面便有这种想法,现在看了父亲的画之后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现在能够画出最好的画,而她想把最好的用在给她留下奇妙感受的林林身上,相辅相成,说不定能为她的画技迎来突破。
江余钦察觉到她眼中的炙热,往前走到两步,借由去看画室里的模型不着痕迹地挡住了那道视线。
陈若言一愣,随即苦笑。
她知道江余钦的想法,但没有就此放弃,径直朝林林走去,来到林林身边。
“林林,在做什么?”她问林林。
林林正看着镜子里托着腮的自己,闻言扭过头,说:“和镜子里的林林玩游戏。”
陈若言笑:“好玩吗?”
林林点头:“好玩。”
陈若言见她乖巧听话,十分想摸摸她的头,但想了想并没有那么做,她顿了顿,斟酌着说:“林林,陈姐姐想请你帮个忙,好吗?”
林林眨眼问:“什么忙?”
陈若言正要如实说出,却在开口之前被一道突兀的杂音打断。她听出那是属于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来自头顶,不由疑惑地抬头,结果看到头顶上方的那块镜子有所松动。
危险!
她心中叫嚣着这个词语,手脚却冰凉僵硬,做不出一点反应。
眼见着镜子就要脱落砸到她和林林身上,下一秒,她被人大力推开,摔倒在地板上。
哗啦——
镜子碎片四溅,其中一枚飞速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她却顾不上这一点,顾自急切地搜寻着林林的身影。
“林林!”
林林没有出事,她被江余钦整个抱住扑倒在地,距离镜子碎裂地有一段距离。
没有人被砸中。
陈若言长舒一口气,有些脱力地瘫倒在地。
幸好。
另一边,林林发现自己被扑倒,没有反应过来,等江余钦拉她起来,她才慢半拍地“啊”了一声。
“镜镜镜子掉下来了!”她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瞪着眼盯着地上的镜子残尸。
江余钦面色不改,道:“没事,李姐会来收拾。”
说完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
必须得叫人来修缮一下了,顺便加固……他心里默默计划着,忽然被人抓住了手。
抓住他的手的人是林林。
“流血了!”林林惊呼,接着不作他想,抓着那流血的手指就往自己的嘴里塞,随后拿舌尖舔了舔。
江余钦:“……”
身形微滞,下一秒他用空下来的那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卸力,然后取出自己的手指。
“不能用嘴。”江余钦皱眉着教育,“舔和咬都不可以。”
林林被捏得有点疼,委屈巴巴:“可是钦钦流血了。”
江余钦淡淡道:“上点药就行。”
林林被他说服,余光看到陈若言的脸颊也流血了,不由担心:“陈姐姐也要上药啊!”
陈若言这才刚刚缓过神,拖着酸软的身子站起来,拿手指轻触自己受伤的脸颊,不以为意:“我没事。”
确实是有惊无险,这还要感谢江余钦。
陈若言向江余钦道了谢,而后三人不敢继续呆下去,先后走出了画室。
回到主宅后,江余钦的手上以及陈若言的脸颊上很快多了一只创口贴,李姐在旁看着,面露担忧:“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感叹完后又哭笑不得,说,“现在看起来倒是更有情侣相了。”
江余钦与陈若言听了双双沉默。
林林毫发无损,坐不住,嚷着要带糯米去花园里遛遛,李姐没有阻止,叮嘱她不要乱跑乱撞摔着了。
林林抱着猫走后李姐也去忙自己的了,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江余钦和陈若言。两人都没说话,仿佛比赛着谁比谁更沉默。最后是陈若言输了,她先开口了,说:“江先生,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余钦面色淡淡,看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说。
陈若言舔了舔嘴唇,道:“我认真想过了,赞助之事还是到此为止吧。”
“我想靠自己的努力赢来赞助,而不是利用那种奇怪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