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芙若有所思的摇摇头,盯着赫连云淮旁边的另一个熟人,赫连云季。今日莫忧告病,莫愁一个人必须到前面盯着,这里的舞女哪怕有挽月盈香的清倌花魁,也激不起赫连云季的兴趣,那些书生酸儒更是满肚子之乎者也,让赫连云季听得头大,一个人在左右两个美人的伺候下嘴对嘴喂美酒闹着玩。结果被书生颇为不屑,一个去搭理他的都没有。
赫连云季荒唐是荒唐,但又不傻,自然发现了书生们的不屑。来的就是青楼,你清高你就别来啊!装什么正义人士卫大夫!
赫连云季就要发作,被赫连云淮警告地看了一眼,想起哥哥出门前就说过不能坏了他今日的大事,郁闷不已,最后只能甩一下袖子,闷着一肚子气出去放水。
“试探一下。”兰君芙一直盯着赫连云季的一举一动,见此正是好机会,“弄出点动静。”歌舞升平怎么能看出真实性情,她来帮赫连云淮一把,帮他找出最真材实料的才子。兰君芙脸上带上熟悉的笑容,让熟悉她的摇光不小心看到,暗自咋舌,哎呀,看样子又有人要倒霉啦!
莫忧点头,然后拉了拉墙壁上垂下来的看起来不起眼挂着一个红绳编的中国结,活动的绳子规律性的拉动,兰君芙看着,数着,这是她教的莫尔斯密码。绳子的另一头,是莫忧房间挂着精密制造的金铃铛,此时,名义上在前面接待客人的莫愁在那里亲自守着。
“房筱城。”兰君芙作为最熟悉莫尔斯密码的传授者,莫忧刚敲完密码她就知道了答案。
敲完密码,莫忧转身跟兰君芙解释:“房家公子房筱城是房大夫之子,学了他老爹的德性,只会打嘴炮。但是为人又小心眼,又锱铢必较,极为记仇。之前几次来找过我们姐妹,我们都在陪赫连云季,他对他非常不满。”
“摇光,该你上场了。”兰君芙看向摇光,那边,摇光已经易容好自己,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青衣少年郎。
摇光嘿嘿一笑,最喜欢这种恶作剧了:“小姐你放心,摇光知道该怎么做。”
“见机行事。别耽误太久了。”兰君芙故意沉下脸,这丫头太好玩了,不担心她完不成,就怕玩的太过了。
摇光吐吐舌头,提气轻身,从密室上方跃出去,然后从屋檐下出去。这里是黑暗的死角,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
“现在我们就等她的消息了。”兰君芙说罢,去看开阳和天璇。她俩把宣纸挂在墙壁上挥毫作画,专心致志,她们说话的功夫,已经画了五六张了。
(二)
赫连云季站在茅坑前放水,旁边并排站了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胭脂混合酒精的刺激味道,让赫连云季忍不住看了一眼,哟,是个小白脸!
比柯云阳那个小白脸还要白,还要娘娘腔,赫连云季心里暗自嘲笑着忍不住再看一眼。
而那年轻公子早发现对方不怀好意地嘲笑自己,心一横,竟然孩子气一样一扭身,尿到对方身上了。
原本打算故意恶作剧一下,道个歉就算完了,实在不行,自己抬出自家老爹身份,不怕对方不从。不料赫连云季就是个横的,感觉到鞋面湿哒哒,衣角湿哒哒,低头一看,简直不能忍!
“你谁啊?会不会撒尿啊,是不是还要我给你把尿?”
“你谁啊!有没有教养!说话这么粗俗!”赫连云季这么粗鲁的一通抢白,房筱城哪还会道歉,当下也怒了,对呛起来。
“我粗俗你就高雅了,你高雅你别来这里拉屎拉尿啊!”赫连云季也喝了不少酒,平日里还会顾及一下皇族身份形象,酒劲上头后什么都顾不上了,就跟市井刁民喝醉酒没什么两样。
“你你你,你嘴怎么这么臭!”房筱城是家里独子,被父母姐姐们宠的确实有些娘,这不,论起男人的粗俗来完全不是对手。
见他这幅怂样,赫连云季更得意了:“你有本事,你尿是香的,哈哈哈哈!”
“让你嘴臭,让你全身都臭!”房筱城气急了,看着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站在茅坑前,气上心头,盯着他背后打量,伸出手去,甚至想要将他推下去。
犹豫着,犹豫着,这时不知哪里突然背后一个冲劲,他身体往前一冲,直接把赫连云季给推下粪坑了!
坏了!
房筱城脸色剧变,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明刚才自己不想这么做的,怎么手脚这么不听使唤了!
房筱城见势不妙,自己怎么都说不清了,索性脚下一抹油,撒丫子跑了。
远处,茅厕对面的假山后面,闪过一个青色人影。
“噗咚!”赫连云季平生第一次游泳,竟然是在粪坑!
“咳咳!”不呛还好,这一呛,赫连云季差点没把自己熏死过去。连番挣扎几次,底下的旧屎也被翻上来,赫连云季脚下一虚,人竟然还在往下面坠,吓得连忙叫出自己暗卫。
“混蛋!你给本公子等着!来人!来人!把我拉上来!”
“来人!来人!”赫连云季呼唤终于起了效果,暗卫下来七手八脚把赫连云季拖上来,浑身恶臭的赫连云季甚至顾不上换衣服,就愤怒地叫唤:“刚才那人是谁!给我马上找到他!”
回到密室后,摇光兴高采烈,差点憋不住自己的大嗓子了,被玉衡好一顿瞪才勉强压下声音,小声把刚才的坏事说出来,还一边说一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