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君芙一本正经拒绝了:“我是镖师,随时准备出发,戴首饰打斗时遗失了多浪费。”再说了,她自己的首饰可是正儿八经真正的暗器,还是手工限量版的哦~
“你可以当暗器啊!”丁启楠谆谆诱导,“看你暗器手法那么厉害!”
“说的有道理。”兰君芙作认真思考状,然后点点头,“你出钱。醢”
丁启楠已经不奇怪她把自己当移动钱袋了,好脾气的笑眯眯点头:“好。”
看他脾气这么好的予取予求,兰君芙反而不自在了,低声嘀咕一句:“等我发薪水了还你。”
“呵呵不用,就当我预先支付的聘礼——”后半截话就在兰君芙凶狠的目光中淹没在口里,强行改成“呵呵,替虎威镖局预先支付给你的聘金——”
“哼!”兰君芙这才傲娇的转头,“带路!我要榨干你的荷包!”
榨干我也没关系啊
当然,这话丁启楠可不敢说,只能在心里荡漾的想着,然后风度翩翩点头:“陌姑娘这边请。缇”
丁启楠不愧是锦城郡的地头蛇,带兰君芙去吃的、玩的都是本地人才知道的店面街道,边疆之地人员混杂,秦国的,楚国的,都有。同样的货物也是,秦楚两国的各种特色小玩意兰君芙之前还真有没见识过的。东街是锦城郡生意最繁华的地方,店铺,摊位,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不高档,都是平民区域,物价也不高,却正是最好接触人群的机会。
在丁启楠的眼里,兰君芙是小女人的购买欲发作的东买一些小玩意,西买一些小零食,世家小姐初次逛街玩的忘形了;
而在兰君芙眼里,则是锦城郡卧虎藏龙,民风彪悍。那卖木雕小玩意的四十出头的汉子,手指关节粗大,筋骨有力,虎口有磨出的老茧,似乎是长枪之类的兵器,汉子左腿有伤走路时有一些跛,结合这些特点看来,这小商贩似乎是个战场伤残不得已退下来的长枪兵;
那卖臭豆腐的笑容和善的老爷爷,下盘极稳健,手里翻臭豆腐时隐隐约约露出袖子下的刀剑伤痕,显然也是个退下来的老兵;
那跟自家娘子一起卖香囊的羞涩小哥,低着头头发都遮了大半张脸,吆喝客人也是声如蚊蚋,还有客人调笑小哥这么拉生意没人买他的香囊,小哥笑笑头埋得更低了。
然而兰君芙知道,他不是害羞,他头发下掩盖的,是刺青,大秦的刑罚有一种叫做“刺面”,用墨水在犯人脸上刺青之后发配边疆,终其一生都会带着这个侮辱的标志。
不管小哥犯下的是什么错,兰君芙知道,锦城郡可不是大秦发配犯人的地方,小哥这么悠闲地坐在这里帮娘子卖香囊只有一个可能——逃犯。
他是被刺面发配边疆做终身苦役的过程中逃跑的。
再看看其他的做甩饼的,卖石雕的,卖木梳子的呵呵,都是厉害人物啊!
兰君芙正四处打量着,丁启楠还以为她依然沉迷在看热闹的好奇心中,带着她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就走到了街尾。这里已经逐渐冷清了。
丁启楠眼神一闪,差不多了,就是这里!
兰君芙刚摸摸肚子觉得小零食吃的太多,然后买了一串冰糖葫芦消食,一口刚咬上去,突然听到凄厉的一声女声:“救命啊!”吓得她差点一不小心咬到竹签上。
那边,那个喊救命的女人已经披头散发跑了过来,丁启楠一把拉着兰君芙朝旁边一迈步,那女人恰好扑到兰君芙身后的胭脂摊位上,把摊位扑倒,胭脂盒子落地,洒下一片粉红浅红大红。
卖胭脂的中年娘子气的指着那年轻女人大骂:“老娘做的是小本生意!你这一折腾你让老娘今天全家喝西北风啊!”
然而那女人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朝大娘扑过去,抱着中年娘子的腿就开始哭嚎:“救命!救救我!救救我!”
披头散发的女人仰起头来兰君芙才看到,其实是个年纪跟她相仿的年轻少女,少女脸上满是惊慌之色,抱着大娘的腿全身还在发抖,连说话都似乎没有逻辑,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话。
兰君芙犹豫了一下,想过去看看,却被丁启楠拉住她,朝另一个方向抬抬下巴,那边,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慌慌张张跑过来,一来就立刻道歉:“不好意思,我妹子有癔症,癔症犯了!”
“癔症?”卖胭脂的大娘一下子就吓到了,连连后退,“怎么不管好你妹子,到处弄坏东西!”
年轻少女一看到男人,吓得不但立刻松开大娘的腿,还越发往后面缩着,看起来似乎对男人颇为害怕。兰君芙怎么看,都不觉得那少女不是有病,更像是,被折磨的有心理阴影了。她眯起了眼睛,有一下没一下舔着冰糖葫芦做掩饰,仔细观察起那不对劲的一男一女起来。
“我也有妻子儿子要养,哪有时间天天盯着妹子,哎!还不是那个负心汉,刚订婚就骗了我妹子的身子,结果骗到手之后反而诬陷我妹子与野男人tōu_huān毁约,我妹子受刺激就成这样了,一把年纪也嫁不出去了,爹娘又不在只能自己养着。”说一句话就叹三声,加上男人老实的长相,还真是让人忍不住的相信他是一位辛苦养家养个不省心的妹妹的好哥哥。他一边说一边朝少女走去,伸手过去,语气也温声道,“来,妹妹跟哥哥回家!”
看到男人伸手,那少女仿佛看到来捉拿自己的魔鬼,几乎是尖叫着疯跑,一边喊着“啊——他不是我哥啊他不是我哥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