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地看了一眼宁艾,兰君芙对她所说的**盟主的分身**和法术起了不小兴趣,难道她就是那样吸取女弟子的?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兰君芙看着吓傻了的赫连蓿冷静道:“你父亲说,对你姐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姐姐的死你的责任不可推卸,好好养伤,我们回雍京你一起跟着,去找你姐姐。”
赫连蓿一夜之间成长了,含着泪点头,鼻音浓重地承诺:“嗯,我会的。”
赫连云鸾也没忍住,轻轻皱着眉头责备了一句:“还有你父亲,他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以后老了还得靠你,坚强点。”
文王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他明明性情温和,与世无争,是皇子中文才最为出众的,除了膝下子嗣单薄没有男丁之外本可以是悠闲的享受王爷生活的,就这么被一个不争气的女儿毁了醢。
赫连蓿抽着鼻子感激地看着堂哥:“谢谢。”说着,最后小声的加了一句,“大堂哥。”
哎,真是,赫连云鸾沉重的点点头,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换回两人的亲情,他宁愿不要。
这次他们把赫连蓿一起带回行辕,毕竟还是郡主,只有他们两人有权力处置,牢头跟送瘟神一般欢欣鼓舞的送走赫连蓿,就差放鞭庆祝了。这尊大神在大牢里,怠慢也不是,重视也不是,他也很为难啊。
刚回到行辕,吩咐开阳和天璇带着赫连蓿下去整理一番,把翁晚桐也赶过去给赫连蓿诊脉看看宁艾的毒药对她有没有后患,然后兰君芙又来了新的客人。
来人出乎意料,是舞阳郡叛徒靳伟诚的长子,靳风。
难道是因为自己算计陷害死了他爹靳伟诚来找自己秋后算账的缇?
不光兰君芙这么想,赫连云鸾也有些担忧,非要陪着她一起见客,大辣辣坐在上座,那副男主人的姿势靳风一看就猜到了,据说谨王来舞阳郡安抚流民,流民是安顿好了,他却被暴民报复刺杀,导致中毒一直昏迷不醒,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是王妃临危受命挂帅出征,也是个舍己为国的典范。
谨王和王妃都这样为国为民,父亲却为了一个女人当了大秦的叛徒,靳风只要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羞臊的脸红。靳风不敢怠慢,恭敬给二人行礼,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想去给父亲收尸。这也是我母亲的意思,希望他能回归故土,入土为安。”说着,靳风低下头,依然是有些羞臊。
兰君芙和赫连云鸾对视一眼,颇有些意外,靳伟诚抛弃妻子可谓是实在算不上好父亲好丈夫,没想到他的妻儿还愿意收殓他。现在靳伟诚的尸体草草的跟大秦亡者尸体归纳在一起,对于指导真相的聂广志和卫江晖来说,能把他归纳为大秦人已经不错了,怎么会帮他送回靳家?
靳风表情有些犹豫,似乎话外有音。他在思索着如何开口。
虽然他和母亲作为被抛弃的一方也算是受害人,但得知父亲叛逃到犬戎部落,还带着犬戎兵马过来攻击舞阳郡,愤怒的舞阳郡百姓还是失去理智的围在他家门口扔蔬菜臭鸡蛋,尤其是家里曾有死在犬戎人手中的百姓更是直接扔石头,府上的丫鬟出去买菜被砸的额头都破了,最后只好闭门谢客,龟缩于府内。对于百姓的愤怒,他们理解,正是因为理解,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们怎能辩解?
本以为直到会一直如此,在兰君芙把父亲害死在犬戎人手上之后,竟然出现意外的翻转,毕竟父亲真的死在犬戎人手上,犬戎人真的也一败涂地,加上兰君芙战场上喊的那番话,竟然不少百姓真的以为父亲是去犬戎当卧底,反而来向他们道歉,来慰问他们了。
于是,除了安葬父亲,他就有了其他的心思。
“我宁愿父亲是真的舍身为国去犬戎那边当卧底。”
兰君芙恍悟,恐怕靳风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吧,理解地点头:“我懂了。”
“多谢王妃。”靳风面带愧色,因为父亲是真的背叛大秦还是假的背叛他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更知道原因,那个小妾一直污蔑他勾引她,天知道他是有心仪的姑娘的,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偏偏父亲不相信他,选择信了那个女人,后来更是直接被她带上死路。现在他却要蒙骗所有舞阳郡百姓,他感觉心中有愧。
兰君芙安慰道:“若是你觉得心里过不去,对不起父老乡亲,那就拿出你的本事,努力成为大秦的一员大将,成为父老乡亲的守护兽。”
靳风像是被突然点醒一般,低下的头都陡然抬起,眼神里的灵魂之灯被点燃,一下子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兰君芙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让赫连云鸾登基后多了一位得力大将,也是让赫连云鸾在那场争权夺利风暴漩涡中心能成功登基的大功臣之一。
千里之外的雍京皇宫,皇帝赫连瀛同时接到了舞阳郡守聂广志的折子,孟公诚将军的战报,还有舞阳郡送回来的大批战俘和耶罗将军的人头,这些将会送到国家监狱。
其中装载着**盟三位美人的囚车悄无声息分道扬镳,送到了大理寺的白无叡的手上,估计好长一段时间,白无叡大人会过的十分满意。
皇帝自从听到犬戎进犯就一直担忧舞阳郡的安危,此时首先看的自然是孟公诚的战报,上面把兰君芙列为舞阳郡守卫反击战的大功臣,皇帝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真是朕的好孙媳!”皇帝抚摸着白花花的胡子,老怀欣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