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间不过才不到十点,对周慕岩来说是有点早了,以往如果睡觉的时间比较早,他还可以赖着苏知愉温存一番,可是今天有个小电灯泡在这里,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而他需要做的工作又都做完了,不睡觉实在是也没其他事可做。
周慕岩扭头看了看央央,似乎有些嫌弃地又往床边挪了挪。他长这么大,还没跟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过呢,更何况是挨着这么近!
听到他的动静,本已经闭上眼睛的苏知愉又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周慕岩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说完,忍不住扭头看向她,“什么时候只是在我心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心里竟然装了另外一个臭小子呢?”
苏知愉先是愣了愣,随后有些失笑,“央央还只是个孩子,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呢?”她顿了顿,才又说道,“再说了,不管我们的生活中多了谁,你在我心里还是最重要的。”
虽然她说这话是想哄他开心,但她说的却都是真心话。也正是因为说的是真心话,她有些害羞地脸红了,没想到,她现在说情话都说得这么自然了。
听了她这句话,周慕岩心里才舒服了一些,觉得就算不能做别的,就这样说说情话也是好的。
于是,他看着苏知愉轻声叫了句,“鱼儿……”
他这句鱼儿叫的轻柔缠绵,煞是好听,苏知愉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目光也是温柔多情,苏知愉不禁在他的目光中陷了下去。
“鱼儿,鱼儿……”周慕岩又轻轻地叫了几声,越叫他自己都越觉得好听,“这个名字不错,以后这就是我对你的专属称呼了。”
苏知愉自然明白他叫的是哪两个字,可嘴上却不买账,“怎么就成了你的专属了?我从小我爸妈可就是这么叫我的。”
周慕岩却只是笑了笑,“你知道的!”
苏知愉“噗哧”笑出了声,怀里的央央却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她连忙收住了笑,对着周慕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周慕岩会意,把头转过去,伸手关了他那边的床头灯,说了句,“睡吧。”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
苏知愉很轻柔地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闭上了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刚开始的梦境还是美好的,她梦到自己和周慕岩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三个人在游乐场玩,很开心。小男孩叫她妈妈,叫周慕岩爸爸。不过,那个小男孩的样子却有些模糊,她看不太清楚,可是她叫他央央。
可是,后来梦里的画面却转到了另一个场景,她在一条狭窄而悠长的小巷子里奔跑,像是在追什么人。她前面不远就是那个她要追的人,可是,距离虽然不远,但她却是怎么都追不上。
她很急,跑得很累,虽然是冬天,脸上却都是细细的汗珠,而且,她听到自己累得喘息声都渐渐增大,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可是那个她要追的人始终追不上,而那条小巷子也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猛地回头,一张挂着阴森笑容的脸突地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人还开口问道:“你是在找我吗?”
“啊!”苏知愉吓得低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张望了半天,才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此时,外面似乎天已经大亮,隔着窗帘,有淡淡的光线射进来。
她的怀里,小央央睡得正香,而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了周慕岩的身影。苏知愉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周慕岩怕是已经去上班了吧。
苏知愉轻呼出一口气,又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当想到梦里那个有些阴森的笑脸时,心里莫名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不禁皱了皱眉,在脑海里搜索起来。
想了差不多一刻钟,脑子里突然闪现过在韩恩可和周慕川婚礼上,她端酒给韩恩可的那一幕。
她兀地瞪大了眼睛,慢镜头似的缓缓过了一遍,镜头停在她端酒时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端托盘的女佣的脸上。
梦里的那个人,不正是那个端托盘的女佣吗?!
苏知愉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在梦里就梦到了那个女人,而且还把她的脸记了起来。许是心里一直对这件事放不下,才会睡着了在梦里也想找到她吧?
苏知愉躺不住了,她垂眸看了一眼还睡得很熟的央央,也许昨天他太累了,也有些吓到了,所以才一直睡到现在还没醒来的意思。
不过,她自己也挺能睡的,居然一觉就睡到了八点多。
苏知愉轻轻地动了动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
虽然睡的时间挺长,但由于一直在做梦,所以睡眠质量并不是太好,她的头居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用手按了一下太阳穴,连先洗漱都顾不得,就快步走出了卧室,去了书房。
在书房椅子上坐下,伸手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画了起来。她是想把梦里看清楚的女人的长相画下来,这样慕岩要找这个女人的话,有画像就会容易很多吧。
可是,她左画右画的画了半天,脑子里那个女人清晰的长相,画下来却怎么都不像。
苏知愉一连画了几张都觉得不像,最后扔下笔放弃了。她的画画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