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悲伤之后，程炽谄笑着道：“大爷……”

“大爷？”环在腰间的手紧了一分。

“……少爷？”又紧一分。

“美男？”再圈紧一点。

五六个称呼下来，程炽已经被迫和顾书言紧紧拥在了一起。透过那轻薄的衣料，程炽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那紧实的胸膛和……有些冰凉的体温。

果然是个冷血动物么，自己会不会被先奸后杀吃干抹净啊啊啊。

程炽再度弱弱地开口，“欧巴……”

“欧巴是什么？”顾书言问道。

下巴突然被强行扳过，程炽被迫与顾书言相视。

不是想象中满脸胡子的糙汉，也不是白发皤然的老汉，面前的人有着过分精致的五官。一双狐狸眼勾魂夺魄，妖异的瞳孔中有红光隐隐闪烁，殷红的泪痣坠在右眼角，潋滟魅惑，诱尽苍生。一拢黑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青丝未束，张扬飞舞。

程炽盯着他妖异的瞳孔，仿佛入了魔障。

顾书言温柔地抬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锁骨处流连，复又滑到后颈细细地摩挲着，“小七，你以前都是的。”

程炽端端坐着一动不动，生怕他的手会滑到哪些不该去的地方，于是乖乖张嘴叫道。”

“小七真乖，哥哥给你个奖励。”说罢一只手伸了过来，扣住程炽的下巴狠狠一捏逼她张了嘴，一粒血红的药丸就被塞了进来。

程炽听到奖励的时候就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连忙手舞足蹈地想要吐出来，那药丸却咕溜一下进了肚。

“哥哥，你给我吃了什么呀。”程炽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天真无邪地问。

“是糖。”顾书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甜到要命的糖。”

程炽死命地抠着嗓子，企图把那药丸吐出来。干呕了好一会儿还是未果，她折腾了半天再抬头，那人早就没有了踪影，只留下她一个人苦命地待在树上。

黑暗里，有人负手而立，“告诉清觉，异世之人已经找到。”

“是，主上。”半跪着的人影闪退，消失在黑暗里。

妖异的瞳孔里突然红光大盛，身体里某股冰冷的气流开始蔓延，从四肢开始缓缓上升，再到肝脾，最后直逼心脏。

“竟然会是你……阿炽。”

喉中一甜，顾书言猛地喷出一口血，落在玉茶杯中，开出一朵又一朵妖艳的血花，顷刻间染红了整杯茶水。那杯中原本漂浮着的碧绿茶叶在瞬间变得乌黑，沉入杯底不再上升。

是初春。天地却好像在他身上下了一场雪，连眼睫都覆上了冰霜。

程炽抱着树枝在树上坐了一夜，直到躺在地上的苏菲幽幽转醒打算回流云居时才发现她家小姐居然坐在树上。

“小姐啊，你你你怎么爬到树上了啊。”树上的程炽衣决飘飘，，衣兜里金光闪闪，头上也是亮丽非常。

程炽抹了抹血红的嘴，“苏菲啊，我现在跳下来，你接的住的吧。”

“接的住接得住，小姐你来吧。”苏菲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那么……”程炽稳了稳头上的金钗珠花，“数到三我来了。一，二……”

三还未出口，一道尖厉的声音破空而来。程三小姐程馨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叉着腰道：“七傻子，谁给了你这个狗胆居然半夜扮鬼来吓我!”她一脸怒容，几步走下台阶对着苏菲就是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落在程炽耳中，听得惊心。

苏菲捂着脸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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