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胡同
在金陵城这样的繁华都市里,大宅小院可谓星罗棋布,数不胜数,而眼前这座,只不过其中的平凡之一。
院子就坐落于城北的东郊胡同,斑驳的门墙内,只有寥寥三四间屋子,虽然都略显破旧,但里外却被主人家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独自在院内玩耍,这时农雨鹏从门外跨步进来,双手将小男孩抱起,满脸慈爱,和声道:“安儿有没有乖呀?有没有听娘亲的话呀?”一边笑着说,一边抱着走,往里屋而去。
刚巧从厨房走出一位年轻妇人,一见到农雨鹏,便笑道:“老爷回来啦。”农雨鹏道:“今天是咱们安儿的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能不回来嘛?”不时逗着小孩玩,自己也跟着呵呵的笑。
年轻妇人道:“我就知道老爷不会忘记安儿生日的,这不妾身今天特地多做了几个菜,一会儿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说着,笑容满面的又走进了厨房。
不多时,年轻妇人已将七八道菜都端上了桌,荤素俱全,虽不比山珍海味,却也色香味俱佳。
农雨鹏说道:“看把你忙的,叫你找个下人帮着,你不找,一个人忙里忙外,又要照看安儿,这不是找罪受么?”妇人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一个人都能做得来,干嘛多花那钱请下人呀。”
农雨鹏替年轻妇人拨了拨两鬓几缕凌乱的秀发,只见发根处都已湿透了,额上也满是汗珠,不无心疼的说道:“请个下人能要什么钱?又不是没留银子给你们娘儿俩,你呀就是爱折腾自己。”
妇人满脸洋溢着幸福,笑道:“是是是,我呀就是辛苦劳累的命。”
一家三口饭桌前其乐融融,尽显温馨甜蜜。
饭毕,只见农雨鹏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剑来,但见剑鞘光亮精美,通体长约一尺。拔出短剑,寒光闪闪,锋芒毕露,剑首处镌刻着两个鱼目大小的字体-农安。
农雨鹏显得十分高兴,笑着对小男孩说道:“来,安儿,这是爹爹特地为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喜不喜欢?”妇人嗔道:“安儿还那么小,你怎么送这种利器给他?也不怕伤着孩子。”农雨鹏不以为意,说道:“我农雨鹏江湖闯荡大半生,之所以没摔过跟头,凭的就是手中之剑,安儿是我的儿子,日后总还是要传承我衣钵的。”
小孩把玩着短剑,竟是爱不释手,用稚嫩的声音叫道:“爹,孩儿有了这把剑,以后就能保护好娘亲了。”惹得农雨鹏开怀大笑,妇人也是眼中带笑,爱怜的抚摸着孩子那颗小脑袋瓜。
日暮西沉,华灯初上。
农雨鹏整了整衣衫,跨步走出大门,对候立一侧的青衣男子,肃声说道:“保护好夫人和少爷。”
青衣男子名叫张青,乃农雨鹏心腹,只见他躬身应道:“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御书房
庞山匆匆走进了御书房,一见到李腾飞,纳头便拜:“微臣叩见吾皇万岁。”李腾飞淡淡道:“起来吧。”庞山道:“谢吾皇万岁。”起身之后,随即又道:“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有何旨意?”
李腾飞紧盯他半晌,缓缓离座,道:“你昨天既去过剑窟,当对太子的武功有所了解,不知太子现在进展得如何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太子殿下通过近日的苦心专研,武功已大有进步。”
“大有长进?为何朕觉得他仍是在原地踏步?莫非你心有不甘,不肯将“浮光掠影”倾囊相授么?”语出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庞山吓得心惊胆战,慌忙伏地道:“微臣诚惶诚恐,皇上能看得起微臣这点微末之技,实属微臣三生之幸,微臣唯恐尽心不及,有负圣恩,如何还敢自行藏私,欺君罔上?求皇上明鉴。”
李腾飞踱回宝座,寒声道:“那为何太子的武功至今未见起色?如今早过三月之期,你还想朕再给你多长时间?三月?还是三年?”
显然,他对此结果,非常不满。
庞山始终不敢抬起头来,复进言道:“皇上息怒,微臣每到初一、十五两日,从来如期而至剑窟,实未敢有过片刻耽搁。据微臣观察,太子练剑不仅积极勤奋,而且肯下苦工夫,长此以往,武功本当突飞猛进才是,至于为何...为何没起色...皇上日理万机,自是无暇常去监督,所以...所以...。”
李腾飞道:“所以你怀疑太子并没有在练剑?”
庞山忙是道:“微臣不敢,年轻人活泼好动,天性喜爱热闹,而这剑窟生活,枯燥乏味,又且沉闷无趣,太子一时无法收心养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腾飞闻言,心下也是赞同,叹道:“其实朕也早该想到了这方面原因。”说罢,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庞山眼珠转动,寻思着事情正如预期般发展,当适时抓住机会,于是恭声再道:“微臣倒是有一策,只不知皇上是否认为可行?”
“你说。”
“为太子选妃。”
“选妃?”
“正是,如今太子已到了婚娶年龄,不宜久拖,皇上应尽早选立太子妃才是。只要太子妃入住剑窟,不仅可照顾太子衣食起居,还可督促太子练功行法,而太子一旦有了红颜知己相伴相随,便会收心养性,专注于修炼。所谓功到自然成,到时何愁太子武学不就?更重要的一点,只要太子一成婚,不久当能为皇家开枝散叶,壮大皇室,延续香火,此乃我大唐未来千秋基业之希望也。微臣斗胆愚见,望皇上圣裁。”
一番言辞说得头头是道,且入情入理,李腾飞颔首道:“不错,为太子选妃,朕也早有此意,只是近期一直忙于政事,倒把这事疏忽了。”
庞山趁机道:“皇上日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