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卫官姝如何的倾国倾城,但是若非平常女子又怎么会在一个男人的心中住了五年之久,甚至更为久远?
卫官姝犯险,他未必非救不可,可是他却丢下她而只身前往,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原来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自以为是,她所拥有的的柔情都是属于另外一个女子的。也罢也罢,自己本就不该在此停留太久,待她了结了眼前事,她便孜然一身云游四海,追云逐月,浅尝辄止岂不快哉?
她并非为情所困的女子,她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自然懂得与这等男欢女爱相比,世界上还有另一番高岸谷深的情怀。
“宁公子,难道你不累么?你若是觉得嘴累了便闭上嘴巴好好的歇一歇,要知道这唾液也是人体中极为宝贵的东西,若是白白的让它横飞,岂不是将你体内的精华耗尽?本就是弱不经风之人,怎么能够承受住这等损耗呢?”银笙已经得救了,他恐怕还要仰仗于她呢,至于她体内的毒药她倒是看开了,所有没有必要再对宁折颜虚与委蛇下去。
宁折颜脸上的笑容有一刻的僵硬,他缓缓的靠近卫鸢尾,望着她如樱桃般闪动着诱人光泽的红唇,不免有些呼吸急促,便生出了几分戏弄与她的心思:“本公子确实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不如王妃将精华分与我些,毕竟我可是王妃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益涌泉相报,王妃你说是吗?”
卫鸢尾差点呕吐上来,她惊恐的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颜,就在他的唇瓣即将压上去之时,软轿忽然向后仰去,卫鸢尾重重的压在了宁折颜的身上,身上的血污皆蹭在了宁折颜那身上好的华服上。
卫鸢尾忍着笑意说道:“宁公子,对不起。”这可怨不得她,要怨就怨那些抬轿的轿夫脚力不稳。
宁折颜猛然一扬衣袖,一排银针飞出,便听一阵哀嚎在暗夜中响起,想必那些轿夫已经一命呜呼了。
片刻后轿子又被稳稳的抬起,想必另有新人补上,卫鸢尾的心中有对宁折颜的狠厉惊叹了一阵,人命在他的眼中如草芥一般,手指翻转间便将这些活生生的人变为亡灵。
那四个武功深厚的轿夫皆一袭白衣抬着轿子稳健的飞驰在暗夜中,只是其中一人微微勾起唇角,眼眸中释放着寒星般明亮而深邃的光芒。
宁折颜是轻易不会出地宫的,他只有抓住这次机会才能混进去,否则便是难于上青天。
软轿停留在山崖之中,只见那山崖上攀爬着绿意盎然的藤萝。
宁折颜缓缓的移步到山崖前,他轻轻的在凸起的岩壁上一划,只听轰隆一声,山崖瞬间裂成两半。
穿过幽暗的甬道便豁然开朗,整个地宫中恍若白昼,更有繁花似锦,青藤蔓蔓,流水曲觞泉声叮咚,恍若步入人间仙境。
轿子落地后,卫鸢尾有些头晕目眩的走了出来,她脚下一软险些栽倒,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扶住了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姑娘小心脚下。”
卫鸢尾忍不住多看了那男子一眼,只见那男子生的剑眉星目,精致的五官犹如精雕细琢一般,下颚的绷紧的弧度甚是优美,还有那张微微掀起的薄唇无不引人侧目,站在众人间男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似是一块美玉在娇娇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都说烟雨庄中男的玉树临风,女的袅娜绝色皆样貌不凡,今日一见这尤物果然觉得烟雨庄人才济济。
“多谢了。”卫鸢尾微微一笑,即使她有偌大的怒气可是对着这一章温润如玉的脸,她也发作不出来了。
宁折颜安排宁籽贴身伺候卫鸢尾安心的享受着这份尊荣,反正她是出不去的,还不如好好的享受此刻的荣华,更何况这烟雨庄的吃穿用度是极好的,但是她手中握着的金丝镙银花鸟五彩盏便值千金,邪王府中也仅有一套,并且还是皇上赏赐的,若非有贵客上门,那套杯盏是不会轻易示人的。
卫鸢尾翘着二郎腿磕着捏着美味而精致的小点心送入口中,她的脸上浮现起一丝满足的笑意:“宁籽姐姐这些吃食竟然这般美味,你们公子可真会享受,难怪长得细皮嫩肉的,每日里吃这样精细的东西不美才怪。”
宁籽的嘴角抽动了一番,公子生的美跟吃食有什么关系?
看到宁籽一直冷着脸不理自己,况且地宫中的侍从皆如木头一般,自己简直就要闷死了,她便生出几分挑逗宁籽的心:“这几日怎么没见你们庄主?他不会这么快就翘辫子了吧?”
宁籽一脸愠怒的看着她,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若非因为你,公子也不至于需要休养这么多天?”宁公子身体孱弱是不能吹太久冷风的,但是那日回来之后宁公子夜里便咳血了,直到现在依旧昏迷不醒,晏大夫依旧待在公子的房中没有出来。
卫鸢尾不以为意的翻了翻眼皮,不过是吹吹夜风,宁折颜竟然这般孱弱?不过她倒是有几天的清闲日子过了。省的那条蛇妖又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威胁她。
吃饱喝足后卫鸢尾便随意的在地宫中溜达,宁籽则远远的跟在她的身后。
几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正侍弄着花草,他们的手上皆带着蛇皮手套,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花草必然是有毒的。
宁蛇妖弄了这么一院子的毒花毒草也不怕把自己毒死。
卫鸢尾缓缓的走过去蹲下身子细细的观察着眼前那株奇异的繁花,宛若牡丹一般的娇艳,只是那次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