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西说那些话的目的自然是让骆少腾脱离危险,却不知道他开的车是莫亦铭安排的。这个男人对骆少腾恨之入骨,早就在车上动了手脚,院子里那些人不过是以防万一。
不过莫亦铭听说车子冲下了山、甚至爆炸,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莫亦铭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看着余小西站在窗边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吼的,告诉她骆少腾现在生死未卜,所以她没必要那么欣慰。可是话到了唇边,却不知为何说出来。
目光落在她勾起的唇角上,看着她喜极而泣的模样。她宁愿自己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骆少腾离开,她到底是有多爱那个男人?
他突然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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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少腾
白色的奥迪车头撞毁围栏,失控地跃进山壑。在坡面翻滚而下的过程中,骆少腾的身体在车厢内也受到多次撞击。车门本来就没有锁,在一次狠力的撞击后,他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掉出车厢外。
身体极速掉落,狠狠砸在一处草地上,巨裂的疼痛让人觉得五脏肺腑都摔碎了似的。头脑更是一阵晕眩疼痛,来不及看清自己周围的环境,耳边只听到车子却还在继续往下翻滚的声音。
直至轰地一声突然爆炸,山体都跟着震动了下。
明明痛的厉害,那一刻骆少腾却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指在草地上动了动,试着从地上起身,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感觉头上的血正滴下来,脸上一片湿濡和腥味,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她趴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很冷、很冷,终于再次模模糊糊地有了意识。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知是不是天黑了,眼前仍然一片黑暗,耳边好像什么都听不清。
眼睛也仅是睁开了一瞬,便再次无力地合上。脑子里空空的,周围的一切都感觉不到,却始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回响。
她说:“骆少腾,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莫亦铭。你也知道吧?我在你身边从来都是迫不得已。不过现在好了……”
“不怕告诉你,今天这个局其实是我和莫亦铭联手做的,为的就是骗你上山。”
“莫亦铭已经在各个路口都安排好了人,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彻底摆脱你。哦,不,咱们是夫妻关系,如果你死了,财产全部由我继承,谢谢你给我和莫亦铭的结婚礼物。”
他突然觉得胸口很痛、很痛,痛的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去捂,也只摸到胸口的一片粘稠,他好像也知道是血。因为他那个地方本来就受伤了,为了一个叫余小西的女子而伤。明明,明明他出国前,她还是那样依依不舍,充满担忧……
他很想站起来去找她,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不爱自己?骗他的,一定是骗他的,可是浑身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这边,在这边。”耳边模模糊糊地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叫声。
暗夜中,山里的空气很凉,刮的人脸颊像被刀子割似的。几条黑色的人影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骆少腾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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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发生的事,被关在别墅里的余小西一点都不知道。她从被浴室里抓出来开始,就一直被迫守着莫亦铭。他就躺地那个房间的床上养伤,而她坐在窗边的咖啡椅上,这是这个房间里最遥远的距离。
莫亦铭开始的时候还能撑着,目光一直落在余小西身上,虽然她一个正眼都没有给过他。晚上的时候果然高烧了,临睡前还不忘吩咐,不准任何人动余小西,所以她现在是安全的。
至于林妙可?
她现在在下面的厨房里忙着给莫亦铭熬粥,当然,这个房间里还有别人守着,不然现在莫亦铭没有反抗之力,万一余小西真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那人就站在门口,据说是莫亦铭的心腹。
站在那里既保证林妙可不会伤害余小西,也保证余小西没有机会伤害莫亦铭。这橦别墅、这个房间、这样的情形,真是让人觉得格外讽刺。
夜很静,随着走廊里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林妙可端着吃的东西走过来。她先看了眼余小西,才将粥放在床头上,见莫亦铭还在睡便起身往窗边走去。
“林小姐。”守在门口的人见状上前挡在她面前。
“怎么,还怕我吃了他?”林妙可问。
“莫总的吩咐。”那人低下头道。
林妙可虽不遭莫亦铭待见,但是她是唯一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自然地位与别人与不太一样。
“放心,她的拳脚功夫你也见识过了,应该知道动起手来,我打不过她。”林妙可说。
那人迟疑了下,大概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才退下去。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林妙可半晌才将视线移开,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问:“是不是很得意?”
她伤了莫亦铭,莫亦铭不但不生气,还派了别人保护她。这样的待遇,林妙可想都不敢想。他可知道?哪怕他在自己脸上多停留一秒,她都会无比开心。所以说人是犯贱的动物,越得不到的才越最好。
余小西却并没有表现出她口中说的得意,脸上甚至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望着外面寂静的院子,仿佛一直在不动声色观察着外面。
其实林妙可在她扎了莫亦铭那一刀之后就懂了,这个女人已经不爱莫亦铭。如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