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骆少腾出声。
“应该是去了纪元住的别墅。”李志回答,还是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空间沉默,骆少腾并没有说话,而是抽着烟。
“要带回来吗?”李志请示地问。
骆少腾没回答,只是抽着烟,半晌,李志觉得自己一直屏着呼吸快憋死的时候。他终于捻灭了烟头,说:“不必,她自己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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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载着余小西的车子从小区驶出来,便一路出了城。沿着山道上去,渐渐进入别墅区。
余妈妈心里略感不安,抓着女儿的手,问:“我们这是去哪?”
车子很豪华,纪元的穿着、以及他带来的那些人,都让余妈妈知道,他也不是她们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人。
“他是纪元,我的……朋友,开律师行的,他答应帮我离婚。妈,你不要担心。”余小西这么安慰。
心里却在担心着,妈妈有没有将纪元对骆少腾说的那些qiáng_jiān、禁锢的话听进去。她怕妈妈担心,怕她会胡思乱想,怕她会心疼自己。
对于女儿突然多出这么有能力的、有钱的男性朋友,余妈妈听了还是不太放心,但尽管心里焦灼,却没有再问。
车子穿过辽阔的绿化带,终于进了隐密性极好的别墅。
“这里安保设施齐全,一般人进不来。”下车的时候,纪元这样对余小西说。意思是即便骆少腾来硬的,也未必能将她从这里带走。
余小西点点头。
一行人走近别墅,佣人已经帮他们打开门:“纪少。”恭敬地喊。
纪元微微颔首,率先走进去。余小西挽着母亲,余妈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不亚于骆家,心里更加不安。
坐下后,佣人奉上茶水。
气氛有点冷,一个佣人走过来,对余妈妈说:“余太太,我带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间吧?”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看起来挺机灵的。
余妈妈看了眼余小西,她微微颔首,余妈妈便跟着女孩子上了。
客厅里只剩下余小西和纪元,他正拿佣人煮熟的鸡蛋在脸上揉着,嘴里抱怨:“为了帮你,我真是相都破了。”
“反正你这辈子也不准备结婚,那么在乎那副皮相做什么。”余小西不客气地回。
大概提到结婚两个字,无意间又戳中纪元的伤口,客厅里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余小西在桌上发现一张照片,里面是个长发披肩,长相甜美靓丽的女孩子。毕业几年了,她一直不敢去回顾那段岁月,却没实到会这么不经意地看到她。
林雅然,她大学里最好的闺蜜、好朋友,兼舍友,就住在她的上铺。目光在上面停留着,仿佛不能移开,嘴里却在像往他心里戳刀子似的,问:“还是忘不了吗?”
“你都没有忘,我又怎么可能忘的了。”纪元唇角涌起自嘲,嘴里的苦涩却只有自己能懂。
是的,他受过情伤。
大学时代,余小西的闺蜜林雅然,也就是照片里的女孩与纪元陷入热恋。但因为门第之见,让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生命便已陨落,给她的大学时代添上了浓重、悲伤的一笔。
在她看来,林雅然的死就是纪元造成的。所以这些年来,不止纪元不肯原谅自己,她也不能原谅。
客厅的气氛突然更加压抑起来,纪元脸也不揉了,将鸡蛋放回碗里,只沉默地抽烟。不知不觉间,烟灰缸里就堆满了烟头,周身都是浓浓的烟草味,呛的他都俯身咳嗽起来。
“别抽了。”余小西夺过他的烟。
虽然心里怨着他,可是看他这样,心里也不舒服。
他却笑,身子卧回沙发里,仰着头说:“祸害真的会遗千年是不是?我每天抽烟、酗酒,做着各种据说会短命的事,却还活着。”
他该是多么绝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纪元这些年过的很压抑,虽然表面看起来好像风光无限,也与正常人无异,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有病,这些还不能也不愿摊在别人面前的伤,没有人能懂。
不,余小西可以。她是最了解自己和林雅然那段过去的人,可惜,他们虽同一个城市,同一个行业领域里,这么多年碰到的次数也是寥寥可数。
即使碰到,她也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目光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秒。因为她觉得多骂他一句,他心里都会舒服一点,但是林雅然死了,他又凭什么舒服?
余小西,就是这么狠的人。
“抱歉。”他说。
纪元知道,她不愿意看他愧疚的样子,在他心里,自己对林雅然连愧疚的资格都没有。
余小西心头莫名地烦燥,起身,冷着声音说:“我去休息一下。”
纪元点头。
余小西上了楼,佣人将她领进安排的卧室就走了,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院子。这是纪元住的地方,他一个人这么守着这偌大的房子,其实也很寂寞是不是?
自己这么多年不肯原谅,如今却求到他的门上。挟的还不就是他对林雅然的愧欠?
雅然,你会怪我吗?
回答她的,只有一室寂静……
纪元与林雅然的爱情,没人可以真正的评定谁对谁错。只不过这场爱恋是以生命为代价,所以才不能原谅。
她或许永远不能做到林雅然的为爱痴狂,所以当年即便为了莫亦铭与骆少腾结婚,即使这么多年来心心念念。相逢后,在她遭遇骆少腾给予那样的耻辱时,她知道与莫亦铭不再可能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