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不在乎?自己喜欢的姑娘被人掳走了,你却只能在姑娘回来之后说一句不在乎?”
“你为何不能在她被掳走之后立马把她救过来呢?亦或者,时时刻刻的保护她,避免她被人掳走。”裴之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的话,何谈喜欢?”
乔亦书被裴之成戳到了痛处,嘴角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终归,谢嘉语之所以会发生今日的事情,跟他有关。
看着乔亦书羞愧的模样,裴之成没有丝毫战胜敌人的快感,只是在反思这样的男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谢嘉语犹豫的地方。
“谢小姐不是普通人,她出身高贵,身份特殊,又长相貌美。乔大人,你确定能守护得住她吗?今日谢小姐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若是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你能确保谢小姐每次都能吉人天相的避开吗?”这些话像是冰碴子砸在了乔亦书的心上,生疼而又冰冷。
他其实很想反驳裴之成,但却又无处反驳,因为他明白,裴之成说得都是对的。他知道,他的家世在京城一般,他的官职在京城也很一般。他只会读书,手中没有什么实权。根本就保护不了谢嘉语。
“想必乔大人还记得之前在高都督府发生的事情吧?那次也是有人想要害谢小姐,而那个想要害谢小姐的人想必乔大人心中也清楚了。那次是谢小姐运气好,乔大人及时发现了。乔大人总有运气不好和疏忽的时候,若是乔大人没发现呢?”裴之成没有给乔亦书丝毫喘息的时间,继续质问,“面对二皇子时,你敢吗?”
乔亦书颓丧的抬起头来,喃喃的道:“二皇子是谢小姐的晚辈,他不会的,皇上也不能答应。”
裴之成道:“据裴某所知,文昌侯府大小姐是二皇子的晚辈,那么最终归宿呢?况且,这些是谢小姐自己身份所带来的,乔大人又能为谢小姐做些什么呢?”
乔亦书张口道:“我……我……我……”一连说了三个我字,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气势也越来越弱。
见状,裴之成站起身来,对乔亦书道:“裴某还要进宫面圣,就不陪着乔大人了,乔大人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若你真心喜欢谢小姐,应该想让她过得安稳才是。”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裴之成回过头,看着乔亦书,说道:“哦,对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乔大人了。今日是裴某救的谢小姐。”
乔亦书的眼神立马挪到了裴之成的身上。即便是裴之成消失在门口,即便是只能看到紧闭的房门,乔亦书都没能把视线移回来。
若说刚刚是难过和愧疚的话,那么裴之成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也终于明白了裴之成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文昌侯府门口,也明白了裴之成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一番话。
原来,这位宁朝最年少有为,最炙手可热的年轻阁老跟他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而与年轻的阁老相比,他又算得了什么呢?两个人根本就没办法比。
对方比他家世好,比他官职高,比他长得好……关键是,还比他有能力。谢嘉语出事时,他别说去救人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谢嘉语出事了。而对方却能及时的把谢嘉语救回来。
这样一对比,他哪里又有丝毫的胜算,哪里又有资格说喜欢谢小姐。
乔亦书独自一个人在茶馆里坐了许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才终于站起身来离开。
而裴之成,此时则是跪在了乾清宫的东暖阁内。
“裴爱卿这是怎么了?”承德帝被裴之成的动作吓了一跳,“快快请起。朕听说今日是裴爱卿救了表妹,朕还没来得及感谢爱卿。”
裴之成的脸上却露出来愧疚的神色,张口说道:“臣有罪。”
“何罪之有?”承德帝疑惑的问道。
裴之成道:“启禀皇上。今日裴某因听说城外出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疑似嵘国的人,便离开内阁去查看了。索性消息有误,并非嵘国的奸细。回程途中,恰好在文昌侯府的茶馆附近看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再加上遇到了谢小姐的丫鬟,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裴之成的叙述,承德帝点了点头。
“为了尽快查出来谢小姐的下落,不得已之下裴某忍不住对茶馆的掌柜的和伙计动用了私刑。裴某有罪,请皇上责罚。”裴之成说完之后,一脸愧疚的趴在地上,等待着承德帝的处罚。
听了后面的事情,承德帝松了一口气,他还当裴之成是犯了什么重要的事儿,原来竟是这么一件事。
承德帝走上前去,亲手把裴之成扶了起来,宽慰的道:“裴爱卿此事做得好,朕不仅不能惩罚裴爱卿,还应好好嘉奖你。多亏了你,才能安全的救出来朕的表妹。裴大人当记一大功!”
裴之成一脸感激的说道:“多谢皇上不罚之恩。”
这样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上位者怎么看。裴之成作为内阁的重臣,当众滥用私行,纵容家丁打伤平民百姓,御史可以参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