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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蔷连忙收起投石器,掏出伞绳准备离开悬崖。
可她看到岛屿另一面,橙色的救生船飘出海面的时候,她却愣住了。
她漠然地站起来,掏出望远镜仔细观察。
赵成强慌慌张张地把救生船推出海滩,然后爬上船。
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根木棍,并用棕榈叶编成扇面,组装成一个简易的船桨。
赵成强拼命地用船桨划船,不久以后离开了港湾。
今早看到救生船搁浅在海边的时候,顾蔷就有所猜测:救生船是赵成强慌乱中推到海边的,他想丢下他们独自出海,却在半途中想起海里的巨鲨,回到岸上。
另一头,想利用巨浪把黄立卷入海里的巨鲨突然停了下来。
它忽然调转头,迅速游向其他地方。
它的三角鱼鳍快速地沉入海底,阴影消失不见。
黄立这才虚脱地跪在沙地上,得以片刻喘息。
不一会儿,赵成强离开沉船附近的海域,进入深海。
正当他拼命划船的时候,巨鲨的头从海底一跃而上,掀起惊涛骇浪。
顾蔷这一次终于看到了巨鲨的真容,它的头部跟两层楼那样高大,人在它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巨鲨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赵成强连人带船吞进肚子里,并迅速沉入海底。
过了好一会儿,海面才恢复平静。
别说赵成强的尸骨,就是半点血沫都没有出现在海上。
顾蔷抿了抿嘴,她抬起手,她的掌心有一小处皮肤擦破了皮,此时在上面结了一层黄色的物质。
这个伤口是早上她检查救生船时,被救生船突出的地方刮到的。
她登岛第一天,就看出来赵成强是彻头彻尾的精致主义者,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共情能力。
而她不同的地方在于,她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人释放善意,却不能容忍自己成为救蛇后却被反咬一口的蠢农夫。
她对新人们如此,对赵成强亦如此。
顾蔷把望远镜收起来,利用绳索快速地滑下悬崖。
然后她快速地跑向黄立。
黄立此时趴在树荫下,双手无力地环着一棵椰子树干上。
顾蔷走近一看,黄立的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他的脸惨白得毫无生气。
顾蔷跪在黄立身边,小心地把他后背的衣服掀起来。
黄立的后背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其中他后肩的地方有一处伤口最大,裂出一条5厘米左右的伤口。
所幸最大的伤口也伤得不深,黄立皮糙肉厚没什么大碍。
他之所以疼得哇哇大叫,只是因为伤口被重盐水侵蚀,伤口处都泛了白。
顾蔷放心了。
看到黄立虚弱地趴在地上哼唧,心里安慰自己说黄立不过是朵初入危险环境的温室花朵,不能对他有所要求。
她在附近捡到一个大贝壳,摆在黄立跟前。
她问:“你还能动吗?你把清水倒进贝壳里,我需要用清水清理一下你伤口。”
“顾蔷姐,”黄立的声音因为剧痛变得喑哑,“不用防赵成强吗?”
“……”沉默了一下,“赵成强死了。”
黄立不可“被程小琪报复?”
那个玩偶给黄立造成的阴影巨大。
“就在刚才,他背着我俩坐船出海,被巨鲨一口吞掉了。”顾蔷竟然难得好脾气地向他解释。
“他这人也太自私自利了吧?”黄立愤怒,“为啥抛下我们一个人逃命?怎么说,这个主意儿是你出的啊!”
顾蔷沉默,解开他腰侧的水瓶,让黄立手抓水瓶,把清水倒进贝壳里。
然后她用贝壳的清水清洗黄立背上的伤口。
她把伤口上的盐分和沙子冲走,然后从裤袋里取出药粉,小心撒在伤口上。
药粉有些刺痛,黄立只能频频倒吸凉气。
上好了药,顾蔷让黄立倒水进贝壳里,两人喝水喝了个痛快。
黄立继续趴在沙地上休息,顾蔷则盘腿坐在他身边思考下一步计划。
黄立忍不住碎碎叨叨:“顾蔷姐,赵成强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他这样作死,不但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