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今日,屋内漆黑一片,一点声响都无,着实让人奇怪。
不过萧烈并未跟婢女打听她今日都做了什么,试想一下,人就在隔壁,你正问着,人已经进了门,怎么着都有些尴尬的。
他心里疑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预感成真,婢女惊慌失措跑进来,“不好了,楚姑娘不见了。”
虽然楚寻被萧王一时兴起封了公主,下人们也改口叫了两天,但萧烈不喜,下人们机灵的很,马上又给改回来了。
萧烈立马到了隔壁,见漆黑的屋内只亮着一盏油灯,被子是铺开的,不过已经被掀开了,里头一堆衣服被摆放的乱七八糟。他脸色有些不好,沉默不语。
嬷嬷战战兢兢道:“楚姑娘为何要逃走啊?府内自上到下无不伺候的妥帖周到,生怕她有一点不习惯。今日也没见她表现出任何异常啊,只是晌午的时候,她说吃得有些撑了,想歇歇,让我们不要打搅她,奴婢们也没多想,她怎么就走了呢?”嬷嬷是负责伺候楚寻的,现在人丢了,她生怕被怪罪下来,着急的眼圈都红了。
萧烈双眼一眯,自杂乱的衣服内抽出一张纸,片刻后,说:“她是临时起意的,不怪你们没发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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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岩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张口便问,“楚丫头跑了?”
萧烈抬头看着他,并不意外,府内上下多的是老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当然,萧烈也不会觉得不舒服,柏岩是掏心窝子待他,比亲爹还亲,他不会跟真心爱护他的人计较这些,因为没意思。
萧烈先前被嬷嬷一个“逃”戳了心窝,现下又被柏岩一个“跑”刺激到了,面上却无甚反应,淡道:“嗯,走了。”
他是柏岩一手带大的,即便面无表情,柏岩也看出他心情沉郁,紧接着道:“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萧烈微微蹙了下眉,“我这不是牢笼监狱,又不是龙潭虎穴,她想走便走,这是她的自由。”
柏岩瞪着牛眼,极是不解的样子,“你不是说你稀罕她,想娶她为妻?”
萧烈不知道是不是师父单身久了,连“一厢情愿”都不懂了,无奈道:“这两者并不相干。”
“怎么就不相干了?你要是不稀罕她,为师也不会挖空心思封她周身大穴,还收她为徒,天天劳心劳力的教她武功心法,她有多不服管教,你教过她练字应该心里有数。如今,你这情绪是要及时止损了?也罢,那丫头除了长得好看点,将来生的娃娃估计是个讨喜的,其他我也没看出啥优点,张嘴就喜欢胡说八道,气人的很!没有半点儿寻常女儿家该有的柔情似水,要她将来相夫教子,我看也悬。你不要她也是好事,由着她自生自灭,反正她那身邪功……哎?你干嘛?你去哪?封儿!你不会又想不开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呀!封儿……”
柏忠走了进来,说:“师父,你不是常常教育我们要从一而终吗?怎么这会儿又劝殿下做那没心肝的负心汉了。”
柏岩一巴掌拍在柏忠的后脑勺,“平时叫你多读点书你偏不听!什么叫负心汉?首先他要有心可负!他负了谁了?你的啊!我这是在劝他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平时老子教你的那些都喂了狗了?还愣着干嘛?还不跟过去看看,老子为了你俩个可真是操碎了心,你师弟是终于有些开窍了!还有你呢?你要是个有本事的,捞个负心汉的名声给老子开心开心啊!也不至于老子整日里怀疑你那玩意儿到底能不能用了!”
☆、属狗
夜, 寒风刺骨。
萧烈按照先前派出去的影卫提供的情报,很快找到了楚寻夜宿的客栈。她走的迟, 也没刻意隐藏行踪,因此走得并不远,尤其这风雪天气, 若不是奔命之人,也没谁会不要命的赶路。只是这出走的方向……
萧烈远目看去, 无声的叹了口气。
自从楚寻住进王府后,萧烈一直担忧萧克脑子不正常会对她下手, 因而暗中也加派了人手保护她。这些人原本都是柏将军为他训练出来的死士,武功高强。只是萧烈此人, 大概是患了所有高手的通病吧, 自视甚高,寻常不喜死士跟随。如今可倒好,那些死士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他并不担心她的安全, 只不过她就这么跑了,就跟多不待见他似的,到底让他心情不好了, 他便没追, 省的遭人膈应。
“扣扣”“扣扣扣”
房门敲到第五下的时候, 楚寻开了门, 就跟萧烈先前大晚上见到柏岩一般,楚寻见到他也未露出半点异色。
看样子她是刚从床上爬起来,散了头发, 身上披着厚被子,开门的时候嘴里还在打哈欠,屋内燃着一盏如豆油灯。开了门,她连招呼也未打,又匆匆跑回去,跳上床,缩成一团。
萧烈低头进门。
“把门关了。”
萧烈:“啊?”
“天冷,有风!”
吱呀一声,关了门。
一转身,看到楚寻正睡眼惺忪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