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绍宇张了张嘴,又想到陌殇的话,心里更是像有一只大手紧捏着他的心脏,呼吸困难不说,更是难受得紧,“大哥二哥,妃儿会没事的吧!”
别说是温绍宇,就是温绍轩温绍云跟穆家兄弟几个都被吓得不轻,听陌殇话里的意思,他们冲向火海本以为是救宓妃,却反倒拖累了宓妃,甚至险些害了她的性命。
不管陌殇说的是真还是假,他们都不敢再冒那样的险,因为他们赌不起也输不起。
“一定会没事的。”到了这个时候,温绍轩就算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行了,任傻子也看得出来,楚宣王世子陌殇对宓妃是特别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特别。
虽然陌殇没有在宓妃陷入火海的第一时间就冲进去救宓妃,可他却是最理智,最镇定,也最有把握将宓妃带出火海的人。
或许,那一刻他不是不想冲进去,而是不能像他们一样冒然的冲进去,否则一旦局面彻底失控,别说救不了宓妃,就连他们自己都要赔进去
。
即便他们不在意自己的安危,可若让宓妃知道他们是因她而…想来她将后悔自责一生,那也绝非他们所乐意见到的。
挥退寒王之后,身体原本就已经超负荷的宓妃,灵魂力量与精神力量都受到巨大的冲击,以至于血火在体内翻涌,将她折磨得苦不堪言。
索性,血火已经彻底吞噬了心火,她可以用自己的意念催发任何一个人的心火,让其被血火焚烧直至死亡。
血焚之术,之所以被称之为禁忌之术,一则因为此禁术破坏力超级恐怖,达到顶端之时,足以毁天灭地,焚化世间万物;二则施展此禁术之人,一个操作失误,那便极有可能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前世,那个男人虽然精心教导过宓妃如何布阵破阵,也曾偶尔向她提起过古武之术里面所记载的几门禁忌之术,但却从未提过要教她,甚至明令禁止她不许学。
后来,实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又恰因一次意外,她翻阅了那个男人记录下来关于几门禁忌之术的手札,将里面提到的东西清楚的记在了脑海里。
原本她也仅仅只是好奇才会去翻看,从未想过要钻研禁忌之术,但天公不作美,让她亲眼目睹了那个男人施展血焚之术。
没有人比她更想杀掉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就仿佛是横亘在她面前的一座不可翻跃的大山,处处压制着她,让她心中对他的恨意越积越深,越发的不能再掩盖。
那个男人越是强大,也就越让宓妃感觉不到胜算,她觉得单单仅凭古武之术,肯定杀不了他,于是,她偷偷的修练了血焚之术。
第一次施展血焚之术,对手当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在m国秘密执行的一次斩首任务。
那一次,她没有带任何的通讯联络设备,也没有随身携带任何的武器,甚至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跟着她,就只身前往了目的地。
血焚之术是被她成功施展了出来,目标人物连带他身边的数十个特种兵全部葬身火海,在她的眼前化作了灰烬尘埃。
而她付出的代价就是尚未离开事发地,便彻底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
一睡,便是整整一个月。
若非是当地一对年老的夫妇将她捡了回去,宓妃不禁会想,她应该死了吧。
自此之后,血焚之术,宓妃轻易不再动用。
哪怕是后来她杀那个男人,也没动过使用禁术的念头。
而今,她竟然因怒极,最后催动了血焚禁术,当真是太冲动了些。
眼下后悔已是无用,宓妃身心俱疲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将她团团包围住的血红色火海,嘴角不觉狠抽了抽。
血火是她催发出来的,这些对外人杀伤力极大的火焰对她却是很亲近,它们就仿佛是她的孩子一样,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提不起半点力气走出去,而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若非是仅剩的一点意志力在支撑着她,宓妃早就撑不住失去了意识,她很怕,很怕她倒下之后,她的哥哥们会不顾一切的再一次冲进来,那样即便她还能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了
。
努力的坚持着,咬牙着倔强的不肯倒下,她必须在陷入昏睡之前,做足准备绝对不能让温绍轩他们任何一个人冲进来。
被暗箭穿过的手臂,血早已经止住,干涸的血迹在伤口处结了疤,划破的手掌仍有鲜血在流淌,稍微一动就扯得生疼。
这样的疼痛倒也让宓妃有些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假如再让她选择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如此冲动。
纵然今日一战成名,背后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晓。
没有受伤的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宓妃将它握在手里紧了紧,不由感叹陌殇送给她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那朵青白双色莲,还有这把匕首,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竟然连血火都未能将它融化。
咬了咬牙,清冷的眸底溢满坚定之色,宓妃举起匕首就要朝着自己的心口扎下。
血火是以她自身鲜血所化,那么她唯有用自己心头之血再次催动血焚之术,让那些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一旦靠近这火焰就自动被反弹出去,如此,她这颗心方才能得到平静。
如此,她才能走得安心。
别人如何她管不着,唯愿她这一世的亲人,都能安好。
砰——
啪——
一粒紫色圆润的珍珠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