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可乐。”安宁说着开始在收银机上打单。

赵宇回头说了声：“喂，没有可口可乐。”

“只有百事可乐。”言语里没有感情，很麻木的一句话。

“——只有百事可乐，你们还要不要。”程宇回头对另三个人喊，这时其中一个坐在后座的人走了过来。那人打量了小小的炸鸡排店，似乎很不屑的样子。

“可乐，要不要。”安宁依旧木然地问着。

“不要了。”那人说一手搭在程宇肩上，“什么破店，连可口可乐也没有。还说什么有名气，店员脸色比鬼还难看。”那人抱怨了一句。

没有争辩的安宁在收了程宇的钱之后去准备炸鸡排。没必要和客人多争论，或是好心告诉他隔壁便利店里就有他们要的可乐。几分钟之后，四袋炸鸡排递到程宇面前。“您的鸡排，请收好。”

这是安宁第一次见到程宇，之所以能记住他，是因为他在回到跑车之后和其他几个人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边吃着鸡排一边在说笑着什么。他们几个人时不时把目光向鸡排店，最后，程宇又下车，但不是走向鸡排店，而是去了隔壁的便利店。

安宁不想在意那几个人，她的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上面有新的订单显示情况。有客人在网上点了鸡排，她会马上制作。出去送外卖的人也差不多可以回来了，正好有新的订单。

“有新的订单——”安宁这才注意到站在收银台外的人，并不是店里的另一个员工，而是刚才的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

“给你。”程宇递上一瓶冰过的可乐，“多买了一瓶，送给你。”焦糖色的可乐，瓶身上带着雾蒙蒙的白色水气，看上去很冰凉的样子。

“谢谢，我们不能接受客人的好意。”安宁想不通程宇的用意，而坐在车上的那三个人，似乎在笑。这让安宁感觉不怎么好。“这里店里规矩。”店里没有这样的规矩，是安宁自己随口说的话。

程宇并没有放弃：“如果是朋友呢，没有规矩说不能接受朋友的好意，不是吗。”他笑起来很好看。安宁第一次有了和程宇的目光交集，他的眼睛非常的迷人，安宁马上避开视线。“我把可乐放在这里。有空再来找你，拜拜。”

这，是什么意思？安宁睦着程宇回到跑车上，冲着她挥挥手告别的样子。安宁不想和程宇这类的人打交道，他们看上去都是很会玩的样子。安宁想的要的，只是一个稳定的收入和平凡的生活。

“你不喝，正好给我，我渴得厉害。”还没等安宁同意，拿起可乐就喝的人，是店里另一个员工孙远。他刚刚送外卖回来，“你说又有订单？”拧开瓶盖，发出“噗嗤”的声音，孙远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好冰啊，舒服。”

天气确实很热，店里也没有空调，只有挂在墙上的两台电风扇。因为热，出来的人也少了，大多是匆匆买好就走，有些则是叫了外卖。孙远拿毛巾擦了擦汗，在手机上看下一个外卖地点。

拿了外卖走的孙远，也带走了那瓶他喝了一大半的可乐。没有什么好多想的，安宁认为。直到快下班时，竟然又看到了送可乐的程宇。

他说他叫程宇，安宁没在意听。安宁不知道这人出现是为了什么。“我送你回家。”

“不用。”安宁回答得非常快，快到根本不需要经过思考。她还穿着店里的橙色工作服，身上带着炸鸡排的味道。安宁不认为这样的自己会有什么桃花运，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到桃花运。“我家很近，不需要送，谢谢你的好意。”

可程宇并没有死心，继续跟在安宁身后。“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程宇说。所以，才送可乐吗？安宁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团东西扔向程宇。程宇没有接住，捡起来才发现是张揉成一团五元纸币。

“可乐的钱，还你。”与她愤然扔钱的举动相反，她的话很平静。说完，她转身就走。程宇没有追过来，安宁以来事情就会这样结束。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程宇比安宁更早一步出现在鸡排店前等着她来开门。程宇的手上还带着一束花。他说他对安宁一见钟情。安宁没有接受花。

安宁很想无视程宇，可她做不到。程宇在放下花之后回到停在马路对面的车上，就那么看着她。安宁的心无法平静，以至于在炸鸡排时让热油烫到了自己。感觉很不好，手背上多了烫伤的痕迹。

孙远还在抱怨安宁的今天动作缓慢，会耽误送鸡排的时间。“我也想快点送好，好回来休息。一大早就这么热。”孙远抱怨了一句，扔着鸡排走了，而程宇的车还停在对面的马路上。程宇仍在车里坐着。

每天每天，都被程宇看着，安宁感到生活的平静正在被破坏。如果这是程宇的目的，为什么不可以。如果这之后他可以再也不出现，那就如了他的愿。又不是没有有过男人，这又算得了什么。

两个星期之后的某天夜里，程宇第一次进入安宁暂住的家。

停手的是程宇自己，如果他强来，安宁没有反抗的余地。这是安宁自己的赌，她赌程宇不会强来。确实，程宇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