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寒颤。
——————————————————————————————————————
中秋宴就在这桩不少人喜闻乐见的丑闻里落下了帷幕。
旬余,白夫人便悄无声息地带着家仆搬到了郊外的庄子上去住。至于白鹤谷与她关起门来是怎样吵的,众人虽不得而知,但俱会大力畅想。
一时间,白家那些年的往事被人好一阵地拿出来翻炒,连茶楼的说书人都不甘落后地编起了欲盖弥彰的段子来讲。
说是那白家,底蕴浅薄,为何独我们的平章事大人一个独树一帜,平步青云呢?这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十年前,大庄有一豪族沈氏,有军功卓绝如沈思格者以异姓封亲王,为国罹难后,声势更上一筹,其女沈嘉善,被中宫皇后亲自抚养,与东宫太子情同姐妹,沈家满门承此圣恩,又有百年积蕴,乃是不掺水的豪族名门。
我们的平章事白鹤谷白大人,年少丧父,随母寡居舅家,与沈家人作邻,与沈家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沈嘉禾无兄弟,其父疼爱女儿,不愿认嗣子,便欲招赘,白鹤谷颇为心动,双方便定下契约,沈父倾尽全力培养白鹤谷这个上门女婿,待女儿及笄后,便为二人婚姻。
可惜好景不长,嘉善郡主起四王之乱,宫内接连死了三个皇子,庙堂上风向大变,嘉善郡主有东宫太子作保,贬至西北为将,沈家却是举族蒙难,满门流放。
沈嘉禾怀着孩子被白母赶出门,辗转产下一女,为其取名幼绮,冠父姓,不愿让她受苦,便欲令其认祖归宗。
只是这时候的白鹤谷,早已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与楚家小姐成就了好事,仕途一帆风顺,正要扬帆高起之时,怎还念得起下堂的糟糠之妻。
沈嘉禾辛苦赶来,只见到了白母。
白母也很惋惜,楚家小姐多年只产一女,她对沈嘉禾当年被赶出时怀着的那个孩子耿耿于怀多年,生恨没能留下孙子。
可这下一看,竟还是个孙女,登时不喜了。
她直接对着沈嘉禾名言,若是孙子,便可认回来,孙女就罢了,她老人家有,不稀罕,若沈嘉禾非要,也不是不可以,只一个要求,得要她死了。
白母仍是觉得沈嘉禾的存在是个隐患,想为儿子除了这遭。
沈嘉禾左思右想,舍不得女儿,又觉得自己无能又自私,累得女儿吃苦,后郁郁而终,死前仍记着白母的话,便叫白幼绮拿了自己的骨灰与牌位为证,认回白家去。
如此这般,也是孽缘。
——————————————————————————————————————————
敬太妃薨了。
平帝登基了多少年,敬太妃就在念慈庵里给先帝念了多少年的经,一个几乎要被众人遗忘的人物,消息传来时,却让平帝当场变了脸色。
其时舒亭毓正随侍在侧,平帝便直接摆手让她退下。
舒亭毓乖巧听令,迈出谨身殿大门还没两步,就被一小太监匆匆追上,说圣人突然口渴,要昭仪娘娘回去煮杯茶再走。
舒亭毓捏着的帕子被汗水打湿了一角。
她毫无异议地跟着小太监再次折回谨身殿,异常温顺地进了茶房,烧起炉子煮茶。
区区一个太妃的死而已,谨身殿竟然戒严了……为什么?!
舒亭毓犹疑良久,唤来了身边的大宫女泠湖。
“本宫身子不大舒爽,你先来帮本宫守一会儿。”
泠湖恭敬应是,为示尊卑,跪在刚才舒亭毓位置的侧后半步处。
☆、祭孔
舒亭毓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苍白着脸晃到了茶房外。
一名小太监见了, 神色仓皇地快步走了过来, 低声恳切道:“还望昭仪娘娘不要让吾等为难。”
舒亭毓摇了摇头,额前的汗水浸透了鬓发, 一缕一缕地黏在耳边, 非常难受。
她艰难地开口道:“……并非特意为难公公, 只是本宫的肚子……”
那小太监这才发觉这位昭仪娘娘的脸色很是苍白,顺着舒亭毓的话下意识地看她的肚子, 还没看出个名头来, 忽然发觉肩上一重, 竟是这位昭仪娘娘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直接倒在了自己身上。
小太监下了一个激灵,想蹦开又不敢蹦开, 碰又不敢碰这位如花似玉的娘娘, 本想虚扶一把把人扶到一旁再说,却不小心摸到了什么一手粘腻, 疑惑地放眼前一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惊呼道。
“昭仪娘娘小产了!”
——————————————————————————————————————————
八月二十七,孔夫子诞辰, 平帝亲办祭孔典礼, 释奠先师。
他亲为主祭,点内阁首辅梁任、次辅章久雎、礼部侍郎梅叙,以及一个位置尴尬的傅霜如为陪祭, 率众臣,行三献。
据说那本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