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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珠贤呆坐了片刻后,道:“我今日要惩处你,王府的家法你比我懂,自己选一样。”
哪有这样直白说要惩处人的,可秦珠贤也是第一次责罚下人,这样稚嫩的口吻说出来,一点主子的威仪都没有了。
柳琴络一怔,抬起头来,见秦珠贤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的神情是认真的。
“王妃……”柳琴络唤了一声,又伏下去:“奴婢有罪,任凭王妃处置。”
柳琴络明白,秦珠贤这是要拿她在府中立威了。
秦珠贤入府几月,心境成长得如此快,也是柳琴络始料未及的。不过秦珠贤有皇贵妃与秋嬷嬷时常教导着,面上再孩子气,心术却早已今非昔比,以往不过是有闫清与长辈在身边护着,所以藏着没露出来。
等闫清从俞府回来后,就听闻柳琴络被秦珠贤传了家法,正在后院里被当众惩处。
而秦珠贤本可以在闫清回府前就打完的,却偏偏耽搁了许久才开始打,就刚好等到了闫清回来的时候。
闫清来到后院时,柳琴络已经被摁在了长凳上,一指厚的板子打在背上,每打一下她都疼得一颤,疼得脸色发白,也死死地咬着牙不吭声。
秦珠贤搬了圈椅坐在那里,见闫清来了,只是怔了怔,并未叫停,也没起身行礼。
“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传家法?”闫清问得还算平静。
闫清对奴才宽厚,从未打骂过一人,今日的事让整个王府的人都有些缓不过神,所以许多人都来围观了,直到现在闫清回来了,才纷纷散了。
“她做错了事,所以该罚。”秦珠贤淡淡道。
秦珠贤的情绪明显不对,闫清不禁微微蹙眉。旁边的板子还在打,闫清抬手道:“别打了。”
奴才们停了手,柳琴络没了力气支撑,从长凳上掉下来,眼神恍惚。
“王爷要护着她?”秦珠贤紧抓着扶手,看向闫清。
“打也打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废了。”闫清不明白秦珠贤这是怎么了,耐着性子解释道。
秦珠贤与闫清对视片刻,站起来就往自己院子走,丫鬟们十分为难,对闫清行了一礼后,匆忙跟着秦珠贤走了。
这还是秦珠贤头一次甩脸色给闫清看,闫清不禁愣住了,看惯了秦珠贤的笑脸,突然看见她的冷脸,居然一点反感也没有,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秦珠贤并不想这样的,一抬脚她就后悔了。可是心里难受,身子也不听使唤,只想眼不见为净。
她想着自己如此不顾闫清的颜面发脾气,闫清这回该是彻底讨厌她了,可一想到她走了后闫清去关切柳琴络的画面,她就难受得想哭。
她当时到底发的什么魔障,一定要等闫清回来再打,如果闫清从此和她生分了,她今后该怎么办?好好的立个威,到头来倒是她自己成了笑话。
秦珠贤恨不得抬起手打自己的脑袋。
本只是想想而已,刚一抬起手,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竟敢就这么走了,明日就把你送进宫,让太后好好教你规矩。”闫清道。
闫清本是想让人传府医给柳琴络治伤,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行动先于想法,看见秦珠贤走了,不自觉就抬脚跟了上去。
“你不是……”秦珠贤回头看去,闫清身后就跟着王华,并没有其他人。
闫清拉着她就进了院子,秦珠贤的丫鬟刻意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等她们进了院子,闫清二人已经进屋了,门被闫清用力关上,感觉整个屋子都颤了颤。
“咱们王爷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呢?”丫鬟纳闷道。
进了屋,闫清将秦珠贤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与她对坐下,沉着脸道:“你说,今日到底怎么了?”
秦珠贤这下真的有点慌了,想站起来逃走。
“你敢走试试?”闫清抬手拍在秦珠贤脑袋上:“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答应过什么?”秦珠贤一时想不起来。
“你答应过我不会藏着心事乱发脾气,原来全都忘了。”闫清无奈地摇摇头。
秦珠贤终于想起来了,愧疚地低下头。
“所以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责罚柳琴络,还对我发脾气,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闫清问道。
秦珠贤咬着唇没说话。
闫清冷了脸,站起来:“既然不肯说,那我走了。”
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腰上就被一双细小的胳膊环住。
院子里的丫鬟们偷偷张望着这边,闫清只好又将门关上,道:“你肯说了?”
秦珠贤只是抱着闫清,依旧不说话。
两人就这个姿势僵持了许久,闫清终于耐不住性子,将秦珠贤从身后拉在面前,正想训斥,就见秦珠贤落了泪。
闫清愕然。
“你为什么帮着她来骗我,难道你真的喜欢她?”秦珠贤抬头看着闫清,脸颊挂着一滴泪,又继续道:“你留她在身边伺候,是不是真的想以后收进后院?这样的事你对我说就是了,我为你收了她,我身为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