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闫清问道:“今日你们说了什么,怎么母妃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秦珠贤也纳闷:“我去看嬷嬷前还有说有笑的,嬷嬷睡着了我才回去,母妃就闷闷不乐了,我问了母妃,她说是因为这两日累着了。”
那必定是太后与皇贵妃说了什么,特意等秦珠贤走了再说,也一定是连闫清也不能听的话。
闫清便不再问,省得秦珠贤多虑。
上了回府的马车,闫清才提起暖炉套子的事:“听闻你送了个暖炉套子给太后,说是你亲手做的,皇祖母还夸了你。”
“太后喜欢吗?”秦珠贤笑盈盈的:“那本是送给母妃的,母妃却说太后正缺个暖炉套子,嬷嬷病了不能做,若是孙媳妇做的才好。不过王爷,我的针线活你是知道的,哪里能做那么漂亮的出来,我本也想给母妃说,却没来得及,母妃恐怕认定是我做的了。”
闫清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笑道:“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
秦珠贤摇头:“丫鬟呈上来的,本是给我用,却有人说我该送些贴心的小玩意给皇贵妃,这个套子正好,我便顺手拿进宫了。”
闫清还想问是谁出的这个主意,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虽然秦珠贤不会疑心他的话,可他不能仗着秦珠贤对他的信任就肆意盘问,秦珠贤既然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他就信了。
“王爷,今日在慈庆宫,太后给我说了一些话,可好多我都听不明白,不知道能不能与你说说,你给解释解释。”秦珠贤道。
闫清挑眉:“太后给你说的,你却说给我听,不怕太后生气?”
“不怕,你不说,太后怎么会知道?”怕闫清不肯听了,秦珠贤忙拉着闫清的胳膊,将太后说的那些话重复给闫清听,说完后问道:“什么是彼此的分寸,王爷知道吗?”
闫清将话细细过了一遍,也有些不得要领,苦笑:“不瞒你,我也不太明白,要不哪日你进宫看望母妃,去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你也听不懂,我还以为是我笨才听不懂呢。”秦珠贤笑得好得意。
“太后是说与你的,当然得你自己来领悟,你听不懂,不就是你笨?”闫清唬着脸,拍了下她的脑门。
秦珠贤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作势要打回来,闫清仗着自己力气大捏着她的胳膊,一路上一番嬉闹,也算解了闫清心中的郁气。
回到王府后,闫清让秦珠贤回院子吩咐厨房做些爱吃的,他晚些去用膳。自己则去了书房,召来王华,让王华去查清楚今日早晨到底是谁给秦珠贤出的主意,当时的细枝末节都要查来,还让王华暗中查,别走漏了风声,王华领命去了。
等在秦珠贤院子里用了膳,两人说了会话,闫清才回了院子。见今晚是湘湘守在屋里,便让湘湘去换了柳琴络来。
湘湘好不诧异,闫清从未主动找过柳琴络,还以为柳琴络终于盼到闫清对她上心了,便放下事务欢喜地去找人了。
等柳琴络端着一盘点心入内,便见闫清坐在桌上看一封信,柳琴络走过去轻轻放下盘子,闫清便随手将信收起来,指着身旁的椅子道:“坐。”
“哪有您坐着,奴婢也坐着的道理,奴婢站着就是了。”柳琴络笑道。
闫清没有勉强,让柳琴络去将门关上,柳琴络有些疑惑地去了,再走回来时,便听闫清道:“我以为你一直心心念念着上辈子的那个人,没想到你对我也如此上心。”
柳琴络愣在原地。
“你说你是死过一次的人,将上辈子的事说的分毫不差,许多事也确实发生了,我就全然信了你的话。可我和你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不同的,我以为这件事你早就明白了。”闫清道。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柳琴络心不在焉地问道。
闫清抬头看向她:“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结果,什么身份?”
柳琴络沉默半晌,反而自己走过来坐下:“我这一世早了半年入并州的王府,本也是想确认那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那日王爷沐浴,我斗胆闯进去,与您肌肤相贴,就知道了那不是梦,他耳朵后有一颗痣,您也有,你们分明是同一个人。可后来王小姐来王府逛园子,我又故意去惹怒她,还想再证实一下,那时您的态度与脾性却让我惶恐不安,一模一样的人,却是天差地别的性情。”柳琴络看向闫清,神情淡淡的:“您让我跟您回京,不过是想时时看着我,甚至防着我,我心里明白,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跟来了,您明明是他,可又不是他,我看着您,心里却想着他,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疯魔了。”
看着柳琴络的眼泪一颗颗落下来,闫清却没有丝毫心软,蹙眉道:“你若不甘心为奴为婢可以说出来,我的性情你知道,不会随意害你性命,你说了我自然会让你过得更好,至少衣食无忧。可你不说,想必你也是愿意的,可你却背地里做那些挑拨离间的事,若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我了,你如今也不再是他心中的那个你。”
这话对于柳琴络来说比剐心还痛,也是因为闫清并不知道她与那人最后的那些年是怎样的,不过是想拿来警醒一下柳琴络,却不想她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