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
闫清默然。南朝王抬头望着太极殿的方向,又道:“这一次经历了生死,我也看明白了很多。从小到大,我以为我畏惧着父皇,不求当个最能干的,只要是最听话的,父皇总会给我应有的一切。后来太子是怎么死的,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鬼作死的,可也一定是被父皇的多疑给逼死的。你还记得当初太子天花那件事,还有之后太子突然病了的事么?”
“记得。”闫清点头。
南朝王讥讽一笑:“你回燕京后,渐渐与太子走近,也许内情并不是那样,但表面上总是最亲近的。那时我也刚回京,我还埋怨过父皇,为何什么事都放手给你去做,甚至太子生病的事你与宸王去查了,父皇一句也没计较。现在我才想明白,父皇那时是在忌惮你啊。”
南朝王拍拍闫清的肩膀:“他怕你和太子结为党派,父皇还在壮年,当然怕被儿子觊觎,于是他故作姿态,将所有事情摊开让你看,看清太子的疯狂和病态,让你自己远离,最后父皇还是一个慈父。也许太子的死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他有一个心愿达成了,那便是你这个各方面都与太子并肩的儿子,选择了毫无防备地相信他这个父亲,走向他给你安排好的路,我觉得就算太子还在,父皇也会如此培养你,你就是他用来随时顶替太子的人,你快要得到的太子之位,也是你本来就会得到的。所以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说争不过你了么?这个太子是父皇给你的,他只会给你。”
闫清的神情依旧平静,南朝王疑惑道:“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闫清道。
这些事闫清心里早就有了模糊的轮廓,一直不愿细想,也是觉得想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有脚踏实地地走下去才不辜负自己和身边的人。
“有些事的真相就是绝望。”闫清往宫门走去。
南朝王愣在原地,闫清的这句话直击他的心里。
第116章
半夜从宫中发出葭妃殁了的消息, 还是皇贵妃等了许久才自己定下主意发的。皇帝喝了酒早就睡下, 李公公在床外唤了两声唤不醒,就不敢再打扰。所以葭妃殁了的消息迟迟没有发出, 而葭妃宫的宫人已经披麻,孤零零地在床边守了大半夜。
听闻消息赶来的还是当初早入宫的那几个老人, 进来见到皇贵妃坐在上首, 便纷纷收了泪过去欠身行礼。
“行了,中秋宴刚过, 皇上与太后都乏了,就不惊动他二位了, 葭妃的后事咱们自己处理就行,你们进去看看,看完了该离就离了,不必守夜。”皇贵妃一脸疲惫。
众人颔首应是, 李美人不禁抬起头张望,问道:“娘娘,皇后娘娘怎么没来?”
提起皇后皇贵妃就是一阵心烦, 空有皇后的头衔, 却不干该干的事,一有事又是头痛又是礼佛的, 比哪朝皇后都当得轻巧。皇贵妃不耐烦道:“皇后病了, 召了太医。”
“呵,皇后娘娘不就是富贵病?平日里咱们再懒散也还有个晨昏定省,她每日睡醒了就抱着孩子, 凡事不理会,真是让人羡慕不来的。”有想巴结皇贵妃的人开口讽刺道。
偏巧皇贵妃最不稀罕的就是巴结,又正是存着火气,便拍桌斥责:“这么羡慕就去当个皇后也让人羡慕羡慕,皇后也是你们敢编排的?难道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端着规矩的?”
一顿话训得众人有些没了脸面,不敢答话,李美人劝道:“您别生气,葭妃好歹是宸王的生母,比皇后入宫也就稍晚了些,也算旧相识一场,葭妃没了,皇后这样都推病不来,众姐妹看着自然寒心,也就言语过激了些。”
李美人自问说到了众人心坎,算是为大家解了难,皇贵妃却幽幽睥着她:“我记得你入宫也才十几年,与葭妃并与交情,你寒的哪门子心?你说皇后不来是薄情,难道也是在说皇上薄情?”
“臣妾不敢。”李美人当即跪下。
不过是想趁着机会见一见皇帝罢了,皇贵妃都懒得理会,见李美人一脸通红,皇贵妃淡淡移开眼,继续道:“毕竟只是妃子,走了就走了,宫里还有太后与皇后,你们要哭的都给我捂紧了嘴巴回去哭,别在这儿装模作样的给人看,皇上今夜是不会来了,你们也别等了。”
等妃嫔们陆陆续续进去看葭妃,燕儿才小声道:“这事说来与您毫不相干,您何必太狠厉,惹得她们恨您。”
皇贵妃揉着额角,沉沉道:“皇上那儿一直没有旨意,我又不是皇后可以越俎代庖,总要警醒点,再说,恨我的人还少么?不给点厉害,等明日一早皇上来了见不成规矩,皇后那儿又有话说了。我倒没什么,现在局势紧张,总不能给别人机会编排闫清的不是。”
燕儿点点头,抬手为皇贵妃揉着额角。
第二日一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皇帝起来后才知道葭妃半夜没了的消息,昨夜他说的话重新浮现在脑中,在床上呆坐了许久。之后也没说什么,让李公公去拜托皇贵妃先处理着葭妃的事。
等下了早朝皇帝才去了葭妃宫,大略呆了呆就走了,皇贵妃亲自送出来,皇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