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眼里闪烁着泪光。
闫清摇头:“没有了,等我去拿书的时候,太子就咽气了。”
“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陈氏捂着唇,拼命克制着哭声。
闫清侍疾那些日子,陈氏每日打理着东宫的事,还要去景阳宫呆上半日,来见太子时往往是半夜精疲力尽来的,太子都在沉睡中。
他们俩人直到太子死,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说会话。
“人已经走了,你要为他打理好东宫才是。”闫清劝道。
陈氏扶着墙,缓缓道:“他们都说我是福相,日后必有福气。可如今看来并不是,皇后说得对,我克夫克子,苟活着只会害死身边的人。”
陈氏满脸的死寂,没有一点生气。
“太子的死都是他自己作的,怎么会是你的原因?”闫清压低声音:“你我都明白其中的内情,当初你一人支撑着东宫都撑过来了,现在怎么就撑不下去了?太子虽走了,可东宫还在,不说我,东宫但凡出了事,南朝王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闫清安抚地拍拍陈氏的肩:“你永远都是我的三嫂,他们的弟妹。”
一行人拐过墙角,见到闫清与陈氏的身影,立即又退了回去。
嘉妃探头探脑的看着二人,身边是抱着孩子的丽婕妤。
“一个守寡的太子妃,一个王爷,躲在角落里说什么,又拍肩又摸脸的。”嘉妃玩味道。
“若不咱们走出去,抓他们一个现行。”嘉妃身边的莲月道。
嘉妃抬手:“不急,再看看。”
丽婕妤心砰砰的跳,犹豫了一会,心下一狠,在孩子的腿上用力掐了一下。
孩子尖锐的啼哭声响起。
嘉妃仓惶回头瞪向丽婕妤,再看出去时,那里已经没了闫清与陈氏的身影。
丽婕妤悄悄松了一口气。
第二日,闫清便被召进了慈庆宫,太后一脸怒气坐在上首,下边的丽婕妤抱着孩子,神情依旧胆怯。
闫清立马就猜到了是什么事。
太后道:“我早就说过,东宫已经没了主子,那些人再住下去迟早会出事,你们偏要劝我,如今可好,叔嫂苟且的丑话都要闹出来了!”
“这事可怪不到我侄子身上,宫道上碰见了说几句话多正常的事,要怪就怪那些心眼脏的人,见到谁都要咬一口,跟狗似的。”酝和公主端着药从后面走出来,说话间还隐晦地看了一眼丽婕妤。
“昨日嘉妃还说了什么没有?”太后也看向丽婕妤。
丽婕妤怯怯的:“倒没说什么,她如今防着我了,也不会将真心话讲给我听。”
“真是个祸害,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选了她!”太后气得发抖,不知道到底在说嘉妃,还是在说陈氏。
太后又看向闫清:“你来了也不说话,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去和那寡妇说话?”
酝和公主赶紧将药端给太后:“太医说了您不能动怒,先喝了药再说。”
太后推开药碗:“喝这些有什么用,我要听听他怎么想的。”
闫清无奈叹气,坐下道:“皇祖母喝了药,我就说。”
太后噎了下,乖乖的把药喝了。
“此事咱们都不用管了。”闫清见太后又要动怒,紧接着道:“景文太子刚走,父皇不会不管东宫的事。”
闫清笑着看向丽婕妤,明明十分和煦,丽婕妤却在他眼中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丽婕妤抱着孩子,心思几转,看向上首的太后,郑重道:“您放心,此事除了嘉妃就是我知道,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丽婕妤说罢就要起身告辞,太后让秋嬷嬷亲自送她出去。
一直送到门口,丽婕妤才回头道:“嬷嬷一定要相信我,昨日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
丽婕妤翻开孩子的襁褓,露出藕节似的腿。
秋嬷嬷低头一看,见到孩子腿上一片淤青,当下便明白了:“婕妤放心,咱们太后不会殃及无辜。”
丽婕妤这才安下心,又道:“我本不想说,怕太后担忧,可我整夜睡不着,若是王爷就这样被人泼了脏水,以后可怎么在朝中立足啊。”
“难为您一片苦心了,我会告诉太后的。”秋嬷嬷道。
丽婕妤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闫清留在慈庆宫伺候了太后用膳才走,太后再也没提及此事。
等闫清走了,酝和公主才道:“您总说担心小孙儿,我这两日看着,倒觉得不必担心了。”
太后却叹气:“他到底还是被太子的事影响了。”
秋嬷嬷劝道:“奴婢倒觉得这样挺好,咱们王爷以前就是太仁慈了,如今多了一分狠劲,这才是王爷。”
酝和公主笑着打趣:“皇帝看说慈庆宫偏心我还不信,今日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偏心了。自己家的孩子做什么都是好的,是不是?”
太后不乐意了:“我就偏心了,闫清在我心里就是最疼的那个孙儿,我还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穆王是慈庆宫心尖上的人,秋眉你去让人盯着嘉妃和丽婕妤,若皇帝没管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