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直跳,脸上的肌肉因为咬牙切齿而有些抽搐和扭曲,拿在手中的剑被捏的咔咔作响。
他静默了下来,全场的空气,都似乎被他身上散出的寒气给凝结了。
云朵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怒不可遏的他一眼,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摇摇晃晃的,朝屋外走去。
屋外,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尸体。
有不少蒙面黑衣人的尸体,也有寒王身边的禁卫军的尸体。
浓厚的血腥味在空中飘荡,粘腻的,像是让人将鲜血,都给吸进了肺腑中。
恶心,前所未有的恶心,让云朵直想作呕。
她这样一个总是走在死亡刀剑上的雇佣兵,竟然就像刚出道时,会觉得人血是恶心的了……
云朵无声的笑,任充满血腥的风,迎面扑来。
恶心的,不是这些鲜血,而是今晚的一切,今晚的人,今晚的人心。
她从不是个好人,接触的好坏之人,也是多如牛毛,可今晚这些人心,就是令她感到恶心了,恶心的想吐!
紫红蟒袍的中年男人,眉目冷淡的望着一步步,慢吞吞离开了屋子和小院的薄云朵,“这么放她走了,主上,你甘心吗?”
静默许久的寒王,低沉的笑了,也是望向薄云朵背影的眼,透出浓浓的杀意,“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杀了她?本王还舍不得。”
中年男人眯了眯眼睛,“她就是利用你的不舍,在胁迫你……她跟她的娘,真是越来越像了……”
薄云颖离开临水小亭后,浑浑噩噩的四处游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
也是因为见到太子身边那位总管孟非离,带着一帮子宫人气势汹汹的在四处找着什么太子的爱寵,弄得四处乌烟瘴气吵吵嚷嚷的,这才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等抬头望去,就见鸾凤和鸣四个烫金大字的匾额,正挂在面前不远的迤逦宫殿上方,她浑身都是一个激灵,忍不住的朝后倒退了几步。
纵然薄云颖没进过深宫,却也是听府里底下的丫鬟们窃窃私语过这些宫里边儿,流传出的一些宫闱之事。
其中,自是关于宫里边儿的这些女子们的事迹,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