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不是真的,那前面的情深许许和为难也不可信,那些为难是不是真,赵雪槐无从得知,只能自己去判断。
被揪出破绽,女鬼立马掩住自己的脖颈,咻地站起身。她目光狠戾,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字一句道:“我说,都是那贱人勒死我的,你可信!”
女鬼心绪迭起,此时阴风也鼓动,吹动她衣角。红的红,绿的绿,还有黑雾为背景,入目的色泽浓郁得让人心里一慌。
“我不信。因为空口无凭!”赵雪槐右手一扬,符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将女鬼团团围住。
符剑冲出之时,赵雪槐左踏三步,躲过女鬼第一击。
倘若此时赵雪槐偏头一看,定是看到地上闪烁着寒光的三根骨刺。
可女鬼的攻击不会停,她在符剑中左右抵挡,而后魂体炸开,神奇地消失在原地!
她一消失,赵雪槐的符剑就失了目标,所有光剑合成一把,落到赵雪槐手里成了一张符箓。
女鬼的突然消失,也让赵雪槐心头一惊,左右查看着动静,防止对方偷袭。
赵雪槐欲再来一招真灵令,古树如同发疯一般抖动着枝叶,在剧烈抖动着,古树以逆天的速度生长起来。
三米足九尺!
只见那古树拔高到十尺!
二十尺!
转瞬间就是百尺有余!
宅院外,郑昭等人已是受足惊讶,不敢置信地伸手指着那突然拔高的树道:“那树、树怎么了!”
“突然就长高了那么多,简直高耸入云啊!”
众人惊慌而去,这动静引得其他附近人也是仓皇而逃。
置身事中,赵雪槐头大地砍断一根树枝,然而人力有限,那树丛将赵雪槐越裹越深。
一根树枝抽打在赵雪槐背上,让她趔趄一下。再站稳抬头,古树静止,面前又出现了那女鬼。
女鬼坐在一架小巧尸骨上,笑得依旧美艳,好似眼前不是夺命景,而是红袖添香、如花美眷、人生极乐之地。
赵雪槐喘一口气,面上染上绯红,气息不匀间追问:“前辈,承认自己缘何而亡,这又有何难?”
“一个没什么用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惦记。若你真是被其母所杀,当年那些人就该报复回去。如今欺负一些凡夫俗子,有什么乐趣?”赵雪槐眉目冷冽,对着突然实力暴涨的女鬼瞎扯了一通。
赵雪槐没想到,这女鬼竟是和这古树成了一体。她眼睛看到的地下场景,这些树根都是红色的,可以想到当年这女子是放尽了全身血液再和这古树融为一体的。而放血之人,绝对不是本人,就是当年杀害这女鬼的人。
杀人姑且欠命,虐杀却是会引得戾气滔天。如此推断,当年杀人者也是颇有手段。
赵雪槐疾思间,女鬼已被她的话激怒,两只眼都化作血红一片。
“你知道什么?安郎明明允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他母亲暗害我。见我不同意,索性让人把我勒死,死后他母亲中意的那个女人还将我的血都放空了,要不是这棵树,我必然是白死了!”
“可是我醒过来,一切都变了。那些人都死了,我的宅院里住了别的人,还演着我的戏!哈哈哈!”女子说到这,留下一行血泪,“什么一代美人、恩爱夫妻、天妒红颜!谁知道我就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后宅院!”
女鬼形似癫狂,笑中带泪,点点血红从她身上溢出,落在树根里。
白骨前,美人笑,血色泪。
赵雪槐心中唏嘘,心想这女鬼先前说的不过是骗自己的一场梦。
骗这女鬼自己,她的安郎和她一道赴死,情深似海。但事实上,这李清婉死在她婆母和情敌手里,那个男人却是好端端的。她带着恨,恨了漫长的岁月,一朝得了自由,却是只看见破旧古宅,还有新人演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旧人错乱荒唐的故事。
可是梦总会醒的,昔日负心人还是负心人。
“我不会帮你合葬的,我怕你恶心。”赵雪槐拽住一根弯曲如把手的树根,缓缓说道。
许是赵雪槐的冷静让女鬼平复一二心情,她红色的眼看向赵雪槐,喃喃道:“恶心、恶心……”
“你死后,那个男人未必没有和别的人在一起。兴许你惦记的那骨灰,都和别的人的骨灰埋在一起良久了。”赵雪槐言辞恳切,“前辈可是被那些普通人演的戏气坏了,我让他们改了就是。”
“戏里把那个没用的男人换了,你若是不想找个人一起,就给你写一个独自潇洒的结局,天下之大,何处不好?你若是想找个人一起度过余生,就给你写一个圆满的一心一意人。你当时在世时,嫁的那人不心疼你,自然还有人会心心念念你。难道混的那么惨,无人惦记?”赵雪槐说得痛快,面上带浅笑,像在调侃女鬼。
女鬼睨她一眼:“我夕日梨园旦皇,就是现在都有人惦记。怎么会一人都不记挂我!”
“有人惦记你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傻。嗯?”赵雪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成调的字,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