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楚王的声音很低沉。

“儿臣在!”楚轩莫名的有些想哭，从前父亲一直是一只骄傲的雄狮，从不会像今天一样在自己面前暴露伤口。

“我累了，”楚王说，“扶我回宫吧。”

“是，父皇。”楚轩应到。他走过去扶起楚王，却发现自己父王的身体轻的诡异。

“轩儿，你觉得......我老吗？”楚王的步伐也有些蹒跚。

“不老，”楚轩偷偷擦了一下眼角，“父王不老。”

楚王扭头看了楚轩一眼，楚轩绷着自己的脸，尽量不让自己父亲看出什么眼泪流过的痕迹。

楚王忽然笑了起来，先是轻声的笑：“以后不限制你出宫了，多出去看看吧。”

楚轩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王。

楚王挣开楚轩扶着他的手，笑声逐渐大了起来，步伐越来越有力；他仰天大笑，器宇轩昂，步履如飞，楚轩揉了揉眼睛，仿佛之前那个父亲根本不存在过，他依旧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楚王，依旧是那个让周边列国闻风丧胆的——楚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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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完全降临，怀生出了宫。他走到一处破旧的老宅处，不知是他自己的幻想还是事实，他总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大门上还是贴着交叉的黄色封条，但怀生仿佛没有看到，一拳轰开了大门。接近十年的沉寂，府内的杂草早已半人高，靠近门口的一颗大树，即使是在现在的深秋，依旧郁郁青青。

有人说，如果树木长得过于茂盛，那是因为树的下面埋藏着尸体。这样的晚上，这样的场景，任谁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可怀生却不觉得，他关上门，走到那颗苍翠的大树下坐下，靠在树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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