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左起第二个道童也站了起来,他同情地拍了拍刚刚失败的那个人,吸了口气,走向面前的丹鼎,拉开了气闸。
琳琅君嗅了一嗅:“白鹤早已能炼制五品丹了,他资质过人,得我手把手教习,炼这七品凝水丹不在话下,只要不出很大的意外,应当是不会有问题。”
兰不远饶有兴致地看。
只见这个名叫白鹤的道童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郎君保佑我成丹!”
然后深吸一口气,揭开了鼎盖。
“不可能!郎君怎么不灵了!”白鹤哀嚎,“五百灵石飞了!我的五百灵石飞了!”
琳琅君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第三个道童也站了起来。
“赤鹰,他怎么也炼七品凝水丹?”琳琅君歪了脑袋,“他天赋绝伦,上次还炼制了一枚三品清解丹,向来最得我器重,炼制这七品丹药,当是信手拈来,绝无失败的可能。”
兰不远脸皮跳了跳,同情地看着那个道童。
几息之后,道童一巴掌把丹鼎掀到了桌下。
第四个道童也站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前面三个失败者,轻蔑地笑了下:“这也能失败?真是白瞎了郎君的草药!”
他摇着头,将手伸向自己的丹鼎。
琳琅君咬牙切齿:“玄鲲乃是我座下首徒!天生灵气带着火木二力,对火候的把握精妙至极,甚至在我之上!区区七品凝水丹,绝对、绝对不可能失败的。”
兰不远扭曲了脸:“求你别说了。你这乌鸦嘴,连本衰神都甘败下风!”
这位名叫玄鲲的首徒拉开鼎盖,看也不看掉头就走:“这种低级货都能失败,不知道你们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喂马的草!”
“玄鲲……”身后有个道童弱弱地道,“你的丹……碎了……”
最后一名道童战战兢兢爬了起来。
兰不远嘴角直抽:“最后这一位,也是你的得意门生吗?”
琳琅君扫了一眼,“哦,这个不是,这是我贴身小厮,没事跟着他们闹着玩,连九品丹也没有成过。不必看了一定是失败的,你随我来。”
琳琅君脸色有些不好,负了手转身就走。
兰不远虽然十分好奇这位没有被琳琅君金口诅咒的小厮究竟成丹不成,但她知道琳琅君立时便要将这炼丹的本事教给她,于是心潮澎湃,屁颠颠地撵着他去了。
琳琅君的住处看起来也很寻常。略大些的木窗,将午后的日光懒洋洋地洒了满地,一张巨大的黑色雕花拔步床隐在帐幔之后,怎么看都有些旖旎的味道,屋子正中摆放了一张木方桌。
琳琅君把桌上的笔筒砚台等物什收到墙角的木柜里,示意兰不远与他对坐。
老龟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侧边。
琳琅君奇怪地看了它一眼,一边眼睛微微眯起,弯弯的眉毛往中间一攒,脸上浮起了许多茫然。
老龟很正经地坐着,怀瑾君自爆时伤到的脸并没有修复,看不出它的表情。
琳琅君喃喃道:“受伤了娇气些?罢了。”
他摇了摇头,从芥子中取出了四五只丹鼎,一溜儿放在兰不远面前。
“陈鱼,丹鼎与丹师的契合度,很大程度上能够决定炼丹的成败,你放空了脑子,用心感应它们,看一看哪一只丹鼎与你最是有缘。”
兰不远依言放空了脑子,茫然地注视着面前的五只丹鼎。
青铜偏黄、青铜偏绿、青铜偏红、青铜偏紫、青铜偏黑……
“好,你看我的手,跟着我的动作……亲密地触碰它们……”琳琅君刻意放低了声音。
他的声音原本就非常醇厚动人,此时压得更低,略微带了一丝暗哑,更加魅惑。
“哦。”兰不远抬起手,跟随着坐在对面的琳琅君,一只一只地摸过这些丹鼎。
触手冰凉,很实沉,很古朴。
“不要胡思乱想。看着我。”琳琅君道,“将心神放空,意念随性而走……不要有任何抵抗……记住,你在找的是神器……”
兰不远抬起眼睛,正大光明地盯住他这张俊秀的脸。
眉毛浓黑,极弯,眼睛也是弯的,瞳仁十分明亮,并不像常年沉溺女色的人,琼鼻高挺,红唇饱满,低沉的字节缓缓从他开合的嘴唇里蹦出来,微微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牙……
当真是好颜色!
“神器在哪?”琳琅君问。
兰不远盯住他的脸口水直流。
“神器在哪?”琳琅君压低了声音,又问一遍。
“神器?”兰不远傻乎乎地思索起来,“在……哪呢?”
“对,神器。你知道神器在哪里,是不是?”琳琅君没注意,坐在一旁的“傀儡”已偏了头,似乎准备随时跳上来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