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吧。」我摇摇头,道:「难啊,之前我就和他说过这些事,但他说这样就能多
陪陪爸爸。算了,由他去吧。」等来福叔走了之后,我和姐姐漫步在老宅子里。
对于这里的印象我只有当年分家过来收拾爸爸的遗物时,匆匆一瞥。但姐姐是在
这里长大的,一路上雀跃不已,一草一木、一盆一瓮似乎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到了书房,我找到来福叔说的那本日记。棕色的牛皮封面,上面有一颗红色
的五角星,是爸爸那个年代常见的样子。打开,扉页上漂亮的楷体写着「效奉」
两个大字。
姐姐看我疑惑不解,道:「这是爸爸的字,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其中还有什
么典故,记不清了。」我点了点头,我们家也算书香门第,取个表字也是很正常
的,甚至我都有。
我和姐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前面都是一些爸爸行医笔记,有一些手段方法让我叹为观止。其中还有关于
妈妈和姐姐体内「先天淫毒」的描述,但爸爸并没有用「先天淫毒」这样的词汇,
而是说「未知的热毒」,对我有很大的启发。其中还夹杂一些日常生活的记录,
虽是淡言碎语,读来却颇有「枇杷树」之感。
我和姐姐没有细看,直接翻到最后面,想看看有没有关于爸爸意外去世的线
。
后面的记载着一件关于妈妈的事。所记不详,大概就是说妈妈出了点意外,
还输了血。这件事情我隐约有些印象,记得不真。这些只是一些小事,我和姐姐
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最后一篇记载的内容,却彻底震惊到我们。
最后一篇笔迹潦草,应该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之后写的。内容只有两句话—
—萍丫头dna 竟与我相符!惟有一死方可消我的罪孽!
我一看,愣住了。这个萍丫头肯定不是指我家里的那个萍儿,难道是……我
和姐姐对视一眼,心中俱是震撼莫名,如果真的和我们想的一样,那这件事对于
我们家来说简直是个巨大的地震。
如此一来,倒是可以解释爸爸为什么会突然暴病身亡。这个说法怕是掩人耳
目,爸爸应该是自杀的。他学贯中西,弄了点我们不知道不认识的毒药什么的也
不是没可能,说不定就把那些医生搞混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姐姐说了,姐姐也认为极有可能。但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决,
比如妈妈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妈妈不知道,那她又怎么知道「先天淫毒」的呢?
还有,如果妈妈和爸爸的关系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那外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时间我脑子里各种信息蜂拥而至,几乎要把我脑袋涨爆了。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叹息声,传到我耳朵里。我急忙扭过头
看着姐姐,发现她也是迷茫的看着我,看来不是她发出来的。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四下张望,颤声道:「外
婆,是你吗?外婆。」良久,四周一片寂静,姐姐和我都屏气凝神,但丝毫听不
到半点回应。我冲出门外,狂喊:「外婆,外婆!我知道是你!你出来见我啊!
外婆!」姐姐刚才也随着我出来,现在看我伤心欲绝,赶紧上前抱住我,道:
「晨,你不要这样。外婆不在这里,刚才可能是听错了。」「不可能!你明明
也听到了,对不对?外婆,你快出来,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我趴在姐姐怀里
痛哭。
对外婆的思念我是丝毫不亚于妈妈和萍儿的,毕竟外婆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也是我第一个女儿的母亲,平时都压抑在心底。方才明明感觉外婆就在身边,但
一瞬间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我几乎崩溃。
哭了一会,突然感觉有人抚摸我的头发,那个温柔空灵的声音又传进我的耳
朵:「痴儿,痴儿。」我猛的转过头——外婆虽是普通装扮,但依旧遮掩不住她
的美貌,隐隐还有一丝圣洁的光辉。许多年没见,外婆好似变得更年轻了,几乎
都和妈妈一样。
我呆呆的盯着外婆,姐姐也愣住了。然后我一把抓住外婆的胳膊,喃喃道:
「外婆,真的是你吗?」外婆神色萧然,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抚弄我的头发,道:
「傻晨晨,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傻晨晨」听到着三个字,我的眼泪几乎又要
下来了。这是外婆的专属,一家人当中只有外婆会这么叫我。甚至当年我爬上外
婆的床,外婆在床上呻吟时也只是叫我「傻晨晨」。
姐姐从小不是由外婆带大的,此时见到外婆圣洁的模样,一时间心里还有点
羞怯。待我心神安稳之后,姐姐才嗫嚅道:「外……外婆,着是怎么回事啊?璐
璐和珂珂在哪里啊?」我连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外婆。你把璐璐和珂珂带
到哪里去了?还有融血丸又是怎么回事?」边说还边紧紧抱着她的胳膊,生怕飞
了。
外婆沉默了一会,道:「按说也应该让你们知道了。」说完,便说出一件让
我们既惊讶又感慨的往事。
原来妈妈真的是外婆和爸爸的女儿。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