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五也上赶着赔笑。
盛昌华今天没来,公司事实在太多,他和盛建国总要有一个工作。
气氛从尴尬变成了一团和气,盛晓婉被他们宝贝似的捧在掌心里。不知谁说了句什么,她掩着嘴笑起来,眼神透过人群缝隙,斜斜地瞥向盛钰吉。
“老七,我想喝水,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房间里有佣人,有护士,甚至她床边就有人,但她偏偏点名要盛钰吉倒水,摆明了是想使唤她。
盛如初要为她鸣不平,盛钰吉却抢先一步,笑着答应。
“好啊,要不要咖啡?”
“医生说喝咖啡对心脏不好,白开水吧。”
盛钰吉朝门外走去,背影平静,不恼不怒。
倒杯水算什么?她布了那么大一场局,当然要让她多笑一会儿。
三天后,盛家人齐聚医院,准备为两人做血型配对。
盛晓婉自晕倒后就没下过床,今天也是被人抬到病床上的。
兄弟姐妹都站在病床边,外面还有很多保镖。她看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不由得奇怪起来。
“爸爸和老七呢?”
盛安妮解释,“刚刚进来的时候老七说有点话要跟爸爸讲,两人就单独走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女儿跟父亲说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不知怎么,盛晓婉从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不安预感。
她拉住盛安妮的袖子,“能让爸爸快点过来吗?我有点害怕。”
“好,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盛安妮转过身,迎面看见一个男人匆匆走过来,是盛晓婉从英国带回来的主治医生。
他手里那着份文件,很开心地告诉他们——盛晓婉有救了,他们找到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如果现在就开始准备,起码有百分之四十的治愈几率。
百分之四十,几乎一半对一半,能活下来的机会大大提高。
盛安妮固然不希望盛晓婉活下来继承遗产,可表面功夫得做,强装喜悦和激动。
“真的吗?太好了。”
盛建国与盛钰吉从门外走进来,她跑到两人面前,递出那份文件。
“爸你看,医生说发现新的治疗方法,有百分之四十的治愈几率!”
盛晓婉紧张地看着父亲,一直很充足的信心在这一刻变得不确定起来,忍不住捏紧了床单。
盛建国进来时表情就不好看,这时接过文件扫了几眼,冷哼一声,便丢进了垃圾桶。
盛安妮惊问:“爸,怎么了?”
他没回答,大步走到病床前,冷声质问盛晓婉。
“你要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盛晓婉脑子嗡得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怯怯地躲开他的视线。
“什么骗?我听不懂……”
一部手机丢到她面前,盛建国低吼:“你自己看看……咳咳……”
他的老毛病犯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随行医生赶紧把他扶到椅子上,为他顺气。
盛晓婉拿起手机,看见里面的东西,身体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
盛建国坐在椅子上,咳得满脸通红,声色俱厉地指着她骂。
“癌症是假的!扩散是假的!捐心脏是假的!你买通我的助理一起来骗我,天天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装?怎么回事?爸爸您别急着生气。”
老大老二老三什么的都围过去,看似劝架,实则想听他说清楚。
盛建国心脏不好,没气晕都算走运,说不了太多话,便让盛钰吉解释给大家听。
盛钰吉把真相一五一十说出来。
“六姐根本没有得癌症,更不是晚期,之所以策划出这场戏,是因为我找到了证据,得知原来上次派人绑架我的就是她。
她害怕我说出来,就去国外雇佣了那群医生,让他们帮自己打掩护。还收买了爸爸的助理,提供假的调查结果给他,企图蒙混过关。”
盛安妮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你派人调查她?”
“这个就要怪她自己了,策划一场大戏之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半点都马虎不得,比如说……”
她招手,医疗团队中一位年轻医生走进来,站在众人面前。
盛钰吉说:“收买别人之前要调查清楚,他是不是四哥念书时的朋友。”
盛建国缓过气,在医生的搀扶下站起来,怒不可遏。
“我还以为你是最孝顺的孩子,原来只是想得到遗产。你想钱想疯了是不是?从今天开始,盛家没有你这个女儿,遗产没你的份,你也别想我为你的公司掏一分钱,给我滚!”
他难得对谁动真心,百分百的信任,谁知是一场骗局,被自己的女儿骗得那么狠!
盛建国愤怒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盛晓婉表情慌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踹开被子趴下地,跪在他面前央求。
“爸爸,爸爸原谅我!我鬼迷心窍犯了大错,我不是故意骗您的啊!”
按照她的预期,今天的发展应该是配对不成功,无法捐赠心脏,但是仍然继承百分之四十遗产才对,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对我狠心,对兄弟姐妹也狠心。早在你们小时候我就说过,当我盛建国的子女没出息没关系,我养你们一辈子,但是绝对不能勾心斗角坏了家风!”
他心意已决,叫来保镖,“把她的东西都给我烧掉,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她!”
“是。”
保镖护送着他离开,连脚步声都充满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