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妮:“你要干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既然是庆祝老七平安回家,怎么可以没有香槟?我出去买两瓶回来,你们继续吃。”
说完盛晓婉就带上车钥匙和包,离开了公寓,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挽留。
盛安妮看着关上的门,一头雾水。
“她今天怎么了?看起来这么奇怪……”
盛钰吉没接话,心底隐约有种预感——盛晓婉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的猜测再一次成真,出门后半小时,盛晓婉就打电话给大姐,说她的车在路上被人追尾,要花几个小时处理,恐怕赶不回来吃饭了,让他们不用管她,自己庆祝就好。
盛安妮不是顶聪明,但也不傻,挂断电话忧心忡忡地看向盛钰吉,“你跟老六是不是闹矛盾了?还是你怀疑这件事跟她有关?”
盛钰吉摇头。
盛安妮握住她的手,“我是大姐,不会偏袒谁的,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不要瞒着我。”
盛钰吉从来没担心过她偏袒老六,她跟自己的关系一般,跟盛晓婉的也一般,都是彼此的竞争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盛晓婉这次创业出了个大风头,大姐明面上是夸赞,背地里恐怕早就坐不住了,肯定不会帮她。
只是盛晓婉当众逃跑的行为未免太滑稽了些,敢做不敢当,以为可以躲得过么?
盛钰吉姐姐或爸爸告状,而是要当着她的面清算这笔账,于是没有说出实情,随口敷衍了几句。
本来就很冷清的聚餐这下更加无聊,吃了一会儿,三人便各自回家。
车上,盛如初握着方向盘,眼睛不住往副驾驶位上瞟。
要不要问?老七才被人绑架,心里应该很烦吧。
踌躇之时,盛钰吉忽然自己开了口。
“指使那些人绑架我的人,应该就是六姐。”
盛如初踩下刹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你找到证据了?”
她把手机递过去,盛如初看了一遍,表情严肃至极。
“居然真的是她自导自演,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演戏,太胆大包天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公司找爸爸,这件事必须告诉他,让他看清楚老六的真面目。”
盛钰吉摇摇头,拿回手机。
“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看她今天的样子说不定还有后招,到时这个就是我的砝码。”
盛如初愣住,过了会儿由衷地夸赞。
“老七你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
她收起手机,轻轻靠在他肩上。
“四哥,你会觉得我不讲情分吗?虽然是她陷害我,但她毕竟是我的姐姐。”
“当然不会,是她无情无义在先,早该料到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盛如初不是一个被动的人,得知主使者是老六后,回到家就开始打听她的消息。
盛晓婉说自己的车追尾了,她开得是一辆三百多万的宾利,在路上足够引人瞩目,真发生车祸的话本地新闻一定有报道,然而怎么查都差不到。
盛如初通过一个在机场工作的朋友了解到,她托人预定了今晚飞英国的机票,此刻应该已经登机了。
她去英国做什么?什么时候准备回来?没有人知道答案。
婉琛彩妆借壳上市,发展得风生水起,十个女生里有六个都是他们的会员。
转眼半个月过去,一则消息传回国内,宛如从天而降的一枚核弹,股市、投资市场、娱乐圈、各大媒体和平台为之沸腾——
盛晓婉出差英国时晕倒,经检查确定为乳腺癌晚期,已经扩散至肝脏,暂时辞退职位,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
癌症晚期已扩散,这代表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活不下去。
主要负责人死了,公司怎么办?运营不下去,肯定就要开始割投资者和用户的韭菜。
第二天开市,婉琛的股价节节下跌。同一时间,各大论坛头条都是关于盛晓婉癌症的新闻。
外面已是血雨腥风,盛家家族内部也不安静。
盛建国让助理打电话把所有人都叫过去,包括还在国外的老三和老五。众人抵达时他还没下楼,坐在客厅等候,画面看起来像极了过年那一天,气氛却沉重无数倍。
盛安妮的三个孩子今天没去上学,坐在地毯上玩拼图,玩着玩着就吵起来,被她训斥了一句。
孩子们根本不怕她,对拼图失去兴趣,缠着要回家。
她的脸没地搁,还是盛昌华开口解救,命令助理带孩子们去花园玩。
“老二,你跟爸爸接触多,知道他叫我们来是干什么吗?一起去英国看老六?”
盛安妮问。
盛昌华摇头,听到背后响起脚步声,起身一看,盛建国在徐佳的搀扶下走到客厅。
“爸爸。”
众人起身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他男女关系方面多情,工作上却很铁血,发言也习惯长话短说,开门见山。
“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老六的事,我已经跟她联系过了,的确是癌症晚期。医生给她提出了几种治疗方案,治愈率不到百分之十,她决定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吃药打针,不动大手术,免得治不好还痛苦。”
听他话里的意思,盛晓婉是没什么机会活下来了?
尽管兄弟姐妹之间感情一直很塑料,可是陡然听到这么沉重的消息,大家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盛安妮低声安慰盛建国不要难过,老六不在还有他们。老三盛潇潇也赶紧趁机表现,尽尽孝心,希望他可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