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美好,但这只是白天。到了晚上,大大小小的酒吧就开始营业了,吸引红男绿女们进去狂欢一整夜。
顾云廷从小对这种地方就没什么兴趣,哪怕最叛逆的中学时期也没想过要加入他们。
生命是短暂的,他们再努力也只能活个一百年,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喝得酩酊大醉说胡话乱上床,不觉得可耻么?
但是这次他是专门为了一家酒吧而来,因为前几天他得到消息,说有人在这里看到了盛钰吉的行踪。
所有人都在找她,他必须第一个找到她。
当酒吧红色的灯牌亮起时,换上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顾云廷走了进去,混入纸醉金迷的人群中。
节奏强劲的音乐播放到第三首,他看到了角落卡座上的女人。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红裙子,卷发披在脑后,有一张单薄精致的亚洲人脸庞,猫似的眼睛尤其漂亮。
人群在吵闹,她身边似乎有结界格挡住一切喧哗,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一个杯子,里面薄荷蓝的酒液流入她嫣红小巧的嘴,画面美得让人想用相机拍下来。
顾云廷为了投资买过许多艺术品,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在艺术上有耐心的人。看见这幕他也只是稍怔了一秒,紧接着就打算过去。
不料有人抢先一步,是个身材极其高大的男人,应该接近两米。黑发碧眼,有着立体的鼻子和窄瘦的脸,四肢修长,领口扣子解开两颗,散发着浓郁的雄性魅力。
他们看起来是熟人,男人很亲密地跟她打招呼,单手搂着她的肩,笑嘻嘻地接吻,然后坐下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顾云廷注意到那人的手从未离开过她的肩膀,表情十分不爽。
这女人捐掉所有财产,就是为了来异国他乡泡男人?
她身边怎么总是有男人?
卡座上二人不知聊到了什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抱到了一起,起身准备离开。
顾云廷千里迢迢而来,不肯错过这次机会,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喊出她的名字。
“盛钰吉。”
已经走到门边的二人停下,回头看着她。盛钰吉略显惊讶,但很快就恢复面无表情。
男人则用好奇地目光打量他,问盛钰吉她是谁。
“我是她的丈夫。”
顾云廷说。
男人不信,皱眉看向盛钰吉。
盛钰吉冷冷道:“是前夫。”
“我还没同意离婚。”
“这是迟早的事。”
盛钰吉不想问他为什么回来,不想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她根本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拉着男人的手就要走。
“有人想见你。”
顾云廷喊道。
她顿了顿脚步,继续往前走。
“你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你确定不抓住吗?”
盛钰吉不耐烦地回过头。
“之前的事我们已经两清了,别来烦我。”
“我没有开玩笑。”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顾云廷道:“我不了解,但是有人了解,他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得多。如果不去的话,你只会带着遗憾离开。”
他已经很少像现在这样认真地说过话了,盛钰吉一时间无法确定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沉吟片刻,她决定看看他葫芦里想卖什么药,便对身边的男人道了别,随顾云廷上车。
汽车驶到市中心的一座豪华酒店里,车子一停下就有两个黑衣保镖迎上来,一路护送着他们抵达总统套房,看着他们进去关上门,守在外面。
套房面积很大,装修十分奢侈,客厅铺着厚厚的白色地毯,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盛钰吉坐在沙发上,有人端来红茶。
她没有喝,冷眼看向顾云廷。
“人呢?”
顾云廷敲了敲卧室的门,厚重的实木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穿着白色亚麻衬衫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有着浅麦色的皮肤,挺秀的鼻尖,明亮深邃的双眼。
他的瞳孔就像酒店楼顶古旧的摆钟,历经千年,永垂不朽。
盛钰吉看清他的脸,倒吸了口冷气。
“是你。”
顾云廷走过去与他站在一起,她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
“你们怎么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
顾云廷看了眼阿野沉默的脸,主动介绍:“他是我的养父,在我五岁那年从孤儿院领养了我。”
阿野看起来比他都年轻,竟然是他的养父?
所以他也跟以前的自己一样,可以长生不老?他也需要借助别人的阳寿活下去吗?
一时间无数疑问涌上心头,阿野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第一次与她见面时一样。
盛钰吉想起来了,十年前她有次跟四哥去滑冰,在滑冰场外遇见顾云廷。当时他身边有个年轻男人,说是他的父亲。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多问,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阿野。
难怪她第一次见他就感到眼熟,原来十年前两人已经见过一次面。
之前顾云廷说见过她的同类,指得就是阿野吗?
盛钰吉坐在沙发上,心乱如麻,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顾云廷还要说话,被阿野拦下,做了个出去的手势。
“爸。”
“出去。”
云端集团上次竞标入了盛钰吉的圈套,靠临野的资助才度过难关。顾云廷自知跟他存在差距,不敢不听他的话,乖乖出门,关门前深深地看了盛钰吉一眼。
盛钰吉根本没心情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