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莫孤消失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血魔是害怕了,所以一走了之,但是大家的心底里都想着某天他还是会出现的,所以大家都在等着,可是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一等,居然就是漫长的一百年。
“我说,这套降魔阵我们已经演练了不下几万遍了吧?如果一直这么玩下去,我们干脆拜入厚土宗修行得了!”
气宗的一位元婴长老对着身边的几人调侃道,虽然他们分别来自不同的宗门,但是百余年的相处让也让大家不得不熟识起来,甚至连本来破有些嫌隙的剑宗和气宗的修士之间也渐渐变得和睦了。
“别废话了,上次你不是还说要竞争掌门之位吗?怎么着,现在准备带着整个气宗投入厚土宗的怀抱了??”
剑宗的一位长老嘲笑,果然分属他们两宗的人即使是和睦,也是充满了各种真心的揶揄和责难的。
“嘿!你还真别说,我上次演练完回到宗门后立即就开始闭关,结果一不小心就将本该修炼的本门功法运转成了降魔阵的功法口诀,你猜怎么着?效果居然一样好!!!”
旁边来自造化宗的一位长老没在意气宗和剑宗两人的吹胡子瞪眼,而是接着他们的话向着另一位相处不错的逍遥宗修士说道。
“呵呵,我向大家私下里都偷偷的试过吧!”
逍遥宗的这位长老显然有些城府,只是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声,然后就抬手示意众人看远处划过天空的一淡黄色道长虹。
“荡魔司的张亚男执事,看来一顿臭骂是逃不掉了!”
“那还不是你刚才维持阵法的时候不专心慢了半拍的原因?”
“你放屁,分明是你之前快了半拍,我慢了半拍是在帮你弥补和阵法中其他人之间的那点时间差距!”
“额——我说,你们难道忘了这位张执事出了名的耗子耳朵,什么都瞒不过吗?还是闭嘴等等看她到底是为何而来的吧!”
……
在几人的悉悉索索中,半空中长虹一定,显露出一道英姿飒爽的女子身影,正是统领整个厚土宗荡魔司的张亚男,不过她却没有降落在这几位修士身边,而是凝立半空,放眼朝着远处看去。
只见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距离这里千里之外,一道红色的光柱一闪而逝,另一边,山峦叠嶂间也有绿色的光柱闪烁,就在此时,她的身边忽然有一道十丈粗细的黄色光柱出现然后闪了两闪。
张亚男见此嘴角拉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忽然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向着地面落了下去。
对此地面上的几位长老非但没有上前救助,然而立即飞也似的各自向后退了好几步。
“呼!”
下落的气流骤停,落地的张亚男为缓解冲势,一个轻盈的转圈,衣袂招摇、裙裾飞扬,像极了出尘的仙子,不过几位长老却似乎对此更加的忌惮,非常整齐划一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哼,你们如果继续这么装模作样的话,我就回禀掌门,告诉他老人家你们居然对于操练阵法敷衍了事,而且还对我轻薄挑衅!”
张亚男对于这些比自己年岁大上不少的老男人们的卖萌向来是没什么选择的全部一击必杀,所以开口就踩到了他们的痛脚上。
“张执事,还请嘴下留情!我们可是非常认真的在演练阵法,没有丝毫的怠慢,天地可鉴!”
几位长老立即不约而同的开口澄清,他们还真怕这位被落墨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女修给整蛊,这样的事情这些年来可没少发生,结果就是他们虽然贵为元婴修士,但是还是在各自回到宗门的时候被各自的晚辈掌门数落了好几次。
“是吗?那是谁在刚才演练的时候快了半拍,又是谁慢了半拍呢?”
“这个——”
几位长老不由的全都挂着一头黑线相互大量,心里则暗道果然不愧是耗子耳朵。
“好了,几位长老,开心一刻过去了,现在我要来通知一个坏消息,希望你们能做好准备!”
就在众人还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抱怨的时候,张亚男却忽然面色一整,严肃的对着几人说道。
几人见她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全部收起了心思,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相信几位长老和其他在百年前被派遣加入灭杀血魔的队伍、后来改为演练降魔阵的所有其他元婴修士一样已经厌倦了这种无止境的演练。”
张亚男看着几人,脑中想起她这一路行来遇到的所有演练阵法的修士,他们几乎没有一个不是各自宗门的中坚战略力量,但是却被宗门命令放弃自己的修行而加入了这个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排上用场的阵法演炼。
他们是修士中的翘楚,多是看透生死之辈,所以在她巡游的过程中,自然不乏一些对她这个后来进阶的元婴修士的故意调侃,而她则为了调节气氛也多会逢迎,但是这一次的消息,对他们是解脱吗?
“不久前,五宗在外巡游的弟子传来一条讯息——他们找到了我们等待许久的血魔的消息。”
张亚男说完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修士,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多次看到的、最不想看到的表情,挂在了几人的脸上。
那不是终于有了目标而出现的兴奋,而是茫然和解脱,对从来没有谋过的敌人表现出的茫然和对终于不用再演练这个阵法的解脱。
“这样的精神状态,他们能赢得这场战争吗?”张亚男不由的再一次在心里思考着个问题。
不过他需要传单的消息还远